张阁老沉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梁永,怎么回事?”知道主子心情不佳,梁永急忙下马跳上马车,低声汇报。
突然,马车的帘子被掀开,张阁老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林桃。
她微笑着迎上他的目光,眼中透露出几分妩媚和锋芒。
林桃深信,张家断不会接纳一个美艳而不安分、背景不明的女子。
她优雅地下拜,浅笑间尽显风情:“桃桃见过祖父。”
梁永厉声斥责:“大胆!哪来的女子敢乱认亲。”
林桃从容回答:“我母亲叫柳清颜,在柳州生下了我。她临终前告诉我,我的父亲是张孟琪,让我来京城寻亲。为了完成母亲的心愿,我带着丫鬟来到这里。”
张阁老未发一言,只是看了梁永一眼,并轻轻摇头。梁永立刻领会,继续斥责:
“休要胡言!张家素来家教严谨,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二老爷与二夫人恩爱有加,儿女双全,京中无人不知。你究竟是受谁指使,竟敢在此败坏张家名声。”
林桃挺直了腰板,从腰间抽出一方锦帕,轻佻地扇了几下,傲慢地说:
“你以为我乐意大老远跑来认这门所谓的亲事?我在那边的生活可是无比奢华,马车装饰得比阁老府的还要豪华,帘子上镶嵌着宝石。
只要我轻轻招手,微笑一下,就有无数男子捧着金银珠宝前来讨好我。我只是为了完成母亲临终的心愿而来,毕竟她也养育了我一场。
你们放心,我不会花费府里一分钱,反而会给你们一千两银子作为见面礼。白术,拿钱出来!若不是因为母亲的遗言,我才不愿意到这种寒酸的地方。”
为了演戏到位,林桃决定彻底扮演一个浮夸的女子形象,认为自己的演技堪称完美。
张阁老气得满脸通红,终于忍不住怒吼道:“张家绝不会有流落在外的子孙,梁永,别废话,把她们给我赶出去,如果还不走,就去通知锦衣卫。”
锦衣卫在民间威震四方,张阁老为了迅速驱散林桃和围观群众,不惜搬出这个他平日里不屑一顾的名字。
林桃冷笑一声说:“用锦衣卫吓唬谁呢?我和几个锦衣卫都认识,没什么可怕的!白术,我们走吧。
现在不是我不上门,而是张家的人不承认我。如果母亲在天有灵,也应该知道冤有头债有主,不要再来托梦责怪我了。”
说完,她故意扭动着身子,准备离开。
白术急忙拦住她:“小姐,您别急,好好跟张阁老谈谈。张家的人毕竟是您的亲人,血浓于水。
您一直想嫁个好人家,在阁老府里也许更容易实现这个愿望。您的嫁妆丰厚,再加上张阁老的支持,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夫婿。”
周围人群发出嘘声,议论纷纷。
有人低声嘀咕:“张家还有这样的奇闻轶事。”
“这女人竟然是张阁老的孙女,那张阁老打算给谁戴绿帽子呢?”
林桃挥挥手说:“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虽然我出身卑微,但骨气还是有的。”
白术拉着她的袖子不肯放手。
林桃叹了口气,转身问张阁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您敢说我就不是张家的血脉吗?如果我日后死了,我的所有财富都将与张家无关。”
张阁老愤怒至极,拿起拐杖朝她砸去:“柳清颜与我张家毫无关系,我也绝不会承认你这样的后代,更不会贪图你的那些脏钱,以后再有人胡乱认亲,一律棍棒打出。”
侍卫们心中暗暗叫苦,为了立功,他们上前想要将林桃赶走。
林桃冷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支羊脂玉簪摔在地上,簪子顿时碎成几片。
“这是当年张孟琪欺骗我母亲的东西,今天我还给他,从此恩断义绝。即使日后我沿街乞讨,也不会向你们阁老府求助!等你们看到我发达了,也别想着攀附。”
张阁老气得浑身颤抖,厉声喝道:“滚。”
围观者中有人感叹:“没想到这女子还挺有骨气。”
也有人嘲讽:“她简直是井底之蛙,不知道阁老是何等显赫的人物。”
林桃对白术说:“去叫顶轿子来,我们走。他们觉得阁老府门槛高不可攀,但我却不以为然。抛弃妻女之人还想让我叫爹,想起来就恶心。
张孟琪身边的女人多如牛毛,阁老府还标榜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真是伪君子。”
此时,白芍安排好的轿夫适时赶到,林桃回头轻蔑地看了张阁老一眼。
她轻声说道:“往昔的恩怨,我为母亲与张家彻底了结。”话音刚落,便掀开轿帘,坐入轿中。
尽管如此,她的内心并未感到丝毫轻松。想到柳清颜那悲惨的爱情和漂泊不定的命运,而罪魁祸首却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公之感。
薛太医赠予她的羊脂白玉钗,曾被叮嘱务必妥善保管。
然而,在返回程家时,她发现那支钗不见了,这让她深感遗憾。
后来从穆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