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外。
忠王、李敢、贾昭和田邦,及其他的勋贵侯爷,乌泱泱的一群人汇聚。
这些人中,大多数是五十左右的老人,少数三四十岁。
都是曾追随太上皇的人。
忠王看着云集的人,询问道:“入宫见到陛下,清楚该怎么做吗?”
“清楚!”
李敢、贾昭和田邦等所有人齐齐回答。
这些人眼神坚定,没有退缩的打算。今天不救宁国公府,下一步轮到他们,谁来救呢?
忠王点头,静静等待着。
不多时,有太监传旨,通知所有人入宫觐见。
忠王领着所有人往章台宫去,进入大殿,忠王率先道:“臣弟拜见皇兄。”
“臣拜见陛下。”
李敢、贾昭等人也齐齐行礼。
宣武帝摆手道:“忠王领着你们入宫,为了什么事?”
贾昭率先站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道:“请陛下为臣做主。”
宣武帝问道:“哦,发生了什么事?”
贾昭一副悲愤的姿态,哽咽道:“臣一向遵纪守法,家人也知法守法。可是在今天,黑衣卫闯入宁国公府,抓了臣的发妻和儿子。”
“陛下,臣心中苦啊!”
“臣为朝廷出生入死,身上留下十余道疤痕。现如今,却被黑衣卫羞辱,请陛下给老臣做主。”
贾昭以头叩地,痛哭流涕。
宣武帝一副惊讶的姿态,震惊道:“这些狗东西,敢闯入宁国公府抓人?”
“陛下,此事千真万确”
贾昭开口道:“臣去黑衣卫要人,却被秦豹直接驱逐。秦豹仗着陛下的恩宠,跋扈张狂,这要不得啊。”
宣武帝似乎不相信,问道:“真有这事儿?”
“真的有!”
贾昭肯定回答。
忠王在这时候站出来,叹息道:“皇兄,坊间传闻黑衣卫很是凶残。他们欺下瞒上,瞒着皇兄欺负百姓,掳掠女子,敲诈官员,风评非常差。”
李敢附和道:“陛下,黑衣卫的恶名不是一天两天。任由黑衣卫作恶,恐怕会影响到凉国的稳定。”
田邦开口道:“陛下有宏图大志,想振兴凉国,就必须杜绝黑衣卫。”
其他的公侯纷纷表态。
全都抨击黑衣卫,说坊间对黑衣卫的议论,一副言之凿凿的姿态,似乎黑衣卫真的是伤天害理无恶不作。
宣武帝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脸色却冷下来,吩咐道:“王五!”
“臣在!”
王五从殿内的角落走出来。
他是黑衣卫的首领,只不过平常都在宫中待着,随时听候皇帝的差遣。
黑衣卫的日常,是黄九在负责。
宣武帝道:“忠王和所有的公侯弹劾黑衣卫,你是黑衣卫首领,怎么看这事儿?”
王五一副愕然的模样,回答道:“臣了解的黑衣卫,一直是遵纪守法,从来没有任何的逾越。”
“黄九处理黑衣卫日常的事务,也从不逾越,规规矩矩做事,本本分分做人。”
“黑衣卫抓人,从来是讲究证据,没有证据不会抓人。”
“今天抓了宁国公的夫人和儿子,是否他们真的犯了罪?亦或者,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
忠王大袖一拂,强势道:“没有误会,抓人是属实的消息。”
李敢、田邦和贾昭等人纷纷表态。
所有人一致讨伐黑衣卫。
王五被针对,也没有半点的惧怕,继续道:“既然忠王、宁国公、安国公和昌国公等人,都认为黑衣卫有错,可有证据呢?”
“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这是很不妥的。”
“亦或者,我安排黑衣卫的人去坊间散播点消息,说忠王殿下谋逆,说安国公、宁国公等人怀有二心里通外国,你们怎么解释呢?”
王五眼神灿然,掷地有声道:“没有足够的证据,那都是诽谤。”
宣武帝沉声说道:“王五的话不妥,却是话糙理不糙。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弹劾黑衣卫勒索商人敲诈官员,有证据吗?”
忠王顿时语塞。
宁国公、安国公和昌国公等人,全都眉头微皱。
没想到,王五会牙尖嘴利。
忠王也知道,用点舆论不可能打垮黑衣卫,那是不现实的事情。
今天,是为了救宁国公一家。
忠王话锋一转,开口道:“陛下,坊间的舆论暂时没有证据,还有待考证。”
“不过黑衣卫抓宁国公夫人和儿子的事情,也没有什么证据,无非是放点印子钱。”
“在乡下,放印子钱是很常见的事情。”
“百姓没钱了,日子过不下去,只能去借贷。或者商人遇到天灾人祸,也只能借贷。借钱还钱天经地义,这也没有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