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钻心的疼痛在脑子里蔓延开来,魏月昭以最快的速度堪堪攀在藤蔓上,手臂及手掌上尽是血痕。
额上的伤口往外渗着血,在一片血液模糊中,魏月昭艰难地睁开眼。
远处的山林传来阵阵钟声,在幽幽的山中回荡。
魏月昭死死地抓住藤蔓,风雪飘零。
鲜血模糊了视线,
只见满是积雪的道路快速驶来一辆马车,前边一人骑着骏马疾驰,幽幽的车铃随着风雪入耳,激的魏月昭脑子一瞬间清醒。
远处的马车四面皆被昂贵精美的金丝绸缎所包裹,窗牖被一帘白色的纱帘遮挡。
魏月昭心中惊起希望,用力的喊出声:“救命.........啊!”
才叫喊出口,藤蔓便断了。
她紧闭上双眼,惊叫着快速坠落。
但没有想象中的疼痛,也没有血溅当场,从空而降一人拦腰便将她卷入长麾之下,鼻息间扑入淡淡梨香,是她熟悉的味道。
魏月昭缓缓地睁开眼。
入目便是绣金线云纹的白色锦衣,外罩暗红色貂皮大氅,青年将她拥在怀里,身姿如松,面色冷静得可怕。
一落地,还未等青年将她放下,魏月昭便滑了下去,不料抓得太紧,便连着那人的大氅一齐扯下,结结实实的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对.....对不起,谢谢啊.......”
魏月昭有些心虚地将大氅交给那少年。
人家救了自己,自己还将人衣服扯下,真的太不礼貌了!
谢珏看着面前手忙脚乱的人,眸底散着淡淡的探究。
没想到是真的!
“多谢大人相救,我是魏府魏学淞之女,此去城中,我府中必有重谢报答大人!”
魏月昭低垂着头,未仔细瞧清楚眼前的少年,但见他衣着华贵,想来是哪家出门游玩的贵公子。
“哦?”
青年嗓音清洌,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身上。
魏月昭微仰起头,入目便是谢珏清隽净白的侧脸,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垂,眼尾却微微上扬,似笑非笑。
她心中一惊!
居然是他?
“你很意外?”
魏月昭点头。
额间满是细汗,上了马车谢珏便开始替她包扎伤口。
“放心,当年本世子在军营厮杀时,所有的伤口都是我自己包的。”
魏月昭垂眸,她不是不信他,只是在肩头那样隐秘的位置.....
"世子,你将药给我,我可以自己来。"
虽不方便,也弄得不好,可总比不管不顾要好。
“请世子转过去。”
谢珏轻笑一声,“难不成在二姑娘眼中,命比清白重要?”
魏月昭抬眼看向他,自己倒不是这样想,可....
“你那血流出来的都快呈黑色了,想必箭上有毒。”谢珏目光落在他的肩头,眸底泛着寒光,“若是还在意所谓的清白,那也是死不足惜!”
“况你我二人总要成婚的,早一天晚一天又何妨?”
见他将话说得如此露骨,魏月昭眉心微微皱了起来,思索片刻后便将肩头的衣服拉了下来。
白皙的皮肤中那道5箭上血肉模糊,尤为可怖,还有一些坠崖时落下的条条血痕。
谢珏眸色一暗。
“忍着些。”
他抬手猛地将断箭拔出,一道血溅了出来,不犹豫半分,谢珏掏出短刀在伤口处划了两道刀口,用力将毒血挤出。
“啊!”
魏月昭疼得叫了出来,生生忍住要去阻止的手,而谢珏双手不停,若再迟片刻那毒血散开来就麻烦了。
舌头已被自己咬破,这也让魏月昭清醒了许多,待回过神来谢珏已经包扎好了。
她稍稍动了动,可还是钻心的疼。
谢珏微眯着眼目光垂落,心中像是被什么绷住了般。
他的母亲是郾城的公主,陛下的幼妹。
在他诞生那日,母亲死去,父亲为家宅之事不过一年便续了弦,继母是个佛面兽心的人,小小的他在襁褓中被人掳走,是魏月昭的祖母程珺救下他,偷偷在保灵郡寻了处宅子护着他长大。
程珺是太后的闺中好友,感情颇深。
小小的他没有玩伴,只有程珺来看他时一同的另一个男孩。
但在他五岁那年,程珺消失了,如同母亲一般,永远离开了他的世界。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程珺的样子,她那时已形如枯槁,可却打起精神对着他笑。
“羡玉,你和瑾儿马上要有个弟弟或者是妹妹了,开心吗?”
“羡玉,若是男孩你们可为兄弟,若是女孩,你便为兄长,好吗?”
“我织了三个平安符,世间仅此三个,可是去开过光的,羡玉要戴好了,保平安的。”
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