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响声,时近新年元旦京城显现出繁华。这时他想起往年的京城也是这般景象,只是去年气无雪,所以街上售卖冰糖葫芦和卖大力丹的江湖人士已是热闹非凡,今年偏偏这几场大雪,下得长街之上人也少了,此往年冷清了许多。
袁承心无头绪,百无聊走在京城长城,冬日的阳光照得人目光发眩。他走到街角,觉得肚子饿了便要了一碗阳春面草草地吃了便来到城外步兵军营之外。远在里许之外便见清国的黄龙旗迎着北风猎猎作响,向世人展示它的威严。
袁承本想走近细看,忽见军营官兵驱赶路过进城的乡民,有的甚而手持长鞭抽打着破衣烂衫的百姓。看到慈情况袁承怒上心头,几乎便要欺身而近去教训那样兵士,可是转念一想不可以,否则不忍则乱大谋;所以便隐忍下来,没有发作。
他转身要走,不意身后有人叫道:“袁大哥……”这声音婉转如意。他不由地心中一动,转头正见清心格格正目不转睛地看自己,那神情之中似怨多恨,亦有一种委屈不上来。袁承看着她怜惜的神情,心中不禁酸楚,几乎泪珠也落下。清心格格忽见这位袁大哥鬓角多了几缕白发,想来是奔走尘埃所累,心中亦是忍之不禁,几乎哭出声来,但是她还是忍住不发,因为此时已有不少乡下人进城,如果让别人看见多有不堪。
袁承见她还是昔日模样,只是眉间眼角多是含恨忧愁。清心忽然道:“袁大哥你此来这军营,是不是为着那越女剑派钟掌门的事情?”袁承被她中心事,心想:清儿还是那么秀外慧中!清心又道:“袁大哥你何必冒这杀头风险?”袁承自然知道清心关心自己安危,所以才知无不言。她又道:“这步兵军营可是你大师兄傅传书所辖,所以防守甚严,你要进入救人只怕不能,所以只有从长计议,方是万全,否则便无幸理!”
袁承道:“清儿,我又怎会不知,只是谁教我辈是侠义中人,只有前行,没有后退可言!”清心见袁承目光坚毅之中透着刚强,心想:你又何必处处肝胆昆仑?人生于世只这一次,如果没有了,便只有来生,——只是那终究是极渺渺茫茫不可知的事,所以今生才要不放却,否则便是一生的悲哀!
清心见他心意已决,知道再无益,只是心中担心这位袁大哥当真身入军营,那诚然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正在两个人迟疑间,忽见由远处走来几名官兵还有几名歌妓,正向军营而来。袁承心中一动,心想:莫非这些歌妓是大师兄所传唤的?清心这时道:“袁大哥看来你这位大师兄也是性情中人,否则何至于……”袁承道:“不是的,先前我大师兄不是这样子的,可是现在却放浪形骸,岂是我辈所为?更何况他还是昆仑派的掌门,实在有些过之!”清心道:“人在高位总是会变的,本来你大师兄也不是什么好人!”虽然这话听得有些刺耳,可是却是实情,也实在无从辨驳,心下只有默认,只是心痛这位大师兄的这种行止,实在有违道家之行为规则。自己有心规劝,奈何现在自己已是袁门少主,不再是昆仑派中弟子,便是有心也是无力,真的无从置喙;难道只有看着大师兄越陷越深,以至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这干官兵和众歌妓笑路过,并未注意到路旁的袁承和清心格格。待他们走远。清心忽然道:“袁大哥我可以从将军府拿出官兵的军服,你只要穿上就可以堂而皇之进入军营,便可以便宜行事!”袁承还未答话,忽然一个阴恻恻地声音道:“只怕不能。格格你这样做对的起额驸海查布么?”清心和袁承闻言都是一惊,双双回头只见一块长石之后转出一人,非是旁人,乃是将军府的侍卫诺布——海查布的贴身侍卫。
清心怒道:“你这奴才,岂难道在暗中一直盯着我?”诺布道:“奴才本来不敢,只是额驸有命,奴才不敢不从,所以还请格格原宥。”清心道:“该死的奴才,还敢公然忤逆主上!”诺布现出一脸无辜道:“格格见谅,奴才也是身不由己,谁教在下是奴才呢?命是父母,可是又不得不遵从主上的意思!”清心忽然向诺布身后道:“额驸你几时来了?”诺布心中一惊,不由得转头向身后看去,只见荒林漠漠,大雪皑皑,不见人影,心中不觉一惊,知道自己上了格格的当。紧接着心中一凉,低头看时只见一柄短剑刺入自己的腹,再看清心格格已然退出丈外。这一切来得实在突兀,便是袁承也未想到清心也会出手杀人,实在出乎意料。
诺布实在不敢相信一向以柔柔弱弱示饶清心格格竟会出手杀人。他看着这短拔也不是,不拔也是不成;因为拔了短剑只会死的更快,一时不知所以,只有苦笑道:“格格你为了外人而杀我,这样值得么?更况且他可是朝廷缉拿的忤逆乱党?”清心冷冷道:“你知道的太多,所以不能活命,否则我便难以自处!诺布你去吧!我会好好善待你的妻儿!”诺布又凄然道:“我的妻儿……我的妻儿……可是我命不久矣!格格你还我的妻儿……平常我身在将军府,少有看顾他们,对她们不住,而今……我……”他到此处泪湿眼眶。看的袁承心中也是悲楚万状。此时清心见此情形,也是心中十分后悔自己莽撞的行为,可是事已发生,再无回救。
诺布看了看将军府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