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始谈判,就意味着马上要免战。
这段时间阮江月仔细思量过,谈判的结果就算不能如她先前想的十年,起码也能有五年吧。
再不济一点——
大靖人咬的太死,南陈除了这个大靖公主没有多少筹码可用,那谈个三年免战,这位乐安公主的分量还是够得上的。
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不必担心大靖人忽然来强攻。
关内也可用三年时间训练方阵,强壮兵马。
这样的事情阮江月怎么可能不高兴?
她看着阮星澜点了头,兴奋地踮脚在阮星澜唇角重重亲了一下,喜笑颜开:“你可真是太厉害了!
如果没有你,现在这地方早已经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南陈都岌岌可危了。”
阮星澜浅浅一笑,语气温柔也认真:“你也一样。”
如果青阳关没有宣威将军,如今怕也是难以支撑了。
……
两日后,魏行渊亲自到城楼下叩关。
阮万钧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吩咐阮江月带元卓一去亲迎。
魏行渊进关后,便由阮江月引着前去看望了大靖乐安公主。
乐安公主如阮江月先前多次看过的一样,十分安静,手和脸上都裹着白纱,易小元在一旁照料着。
魏行渊站在雕花隔断处看了两眼,又看向易小元。
易小元交代两个婢女照看,自己退了出来。
阮江月引着魏行渊,以及易小元一并退到了外面院子里。
魏行渊说:“能移动了?”
“能了。”
易小元笑容很大,露出满口白牙:“现在公主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妥,不过那位李先生给了医治方略,我已明白如何医治调整。
还有公主面上的疤痕,也多亏了那位李先生医术超神,竟配出焕颜膏来。
公主如今的疤痕一日一个模样,恢复的极快,相信过不了多久,容貌便能恢复了。”
阮江月客套地笑道:“大靖公主福泽深厚,吉人天相。”
魏行渊始终面无表情,得到易小元肯定回答后,他转向阮江月,“初十,还是黄兰坝口。”
这是定下谈判的日子了。
阮江月爽快道:“好!到时必会准时赴约。”
魏行渊颔首,眼神扫了院子一圈,没有发现那戴面具的李先生,便收敛了神色,跨步离开了。
他离开青阳关后,商定谈判日子的消息传遍关口。
关内所有士兵都无比兴奋。
阮江月前去禀报阮万钧的时候,阮万钧已经从别处听到了,直接指定让阮江月代替自己去谈。
到时带上元卓一、裘镇海,榆城的秦决以及廖自鸣等人。
阮江月领命退下。
她离开后,李冲上前面色迟疑:“真让少将军去?她毕竟年纪小,这万一谈不妥,出了问题可怎么办?”
“她是年纪小,但聪慧稳重。”
阮万钧神色淡定:“总不能一直牵在手上,凡事都紧盯,所有都亲力亲为吧?那样雏鹰长不出翅膀。”
李冲张了张嘴,没话了。
阮万钧垂眸看着手中兵书,淡淡又说:“况且,你没有发现分别吗?”
“什么分别?”
“魏行渊……上一次黄兰坝口之约,魏行渊曾点名要我前去商谈,只因我重伤难起身无法前去,所以她代我前去。
这一次,魏行渊只说约定,没有别的话,那是魏行渊认可了对手。”
李冲怔了一下,慢慢点头:“是这个道理。”
魏行渊在大靖军中威名远扬。
他先前看不上阮江月,所以要求和阮万钧谈。
但现在却心情变了。
李冲轻轻地呼了口气,既为自家少将军被对手认可感到骄傲,心底又有一点莫名的恍惚之感。
明明,那少将军是个姑娘家扮的啊。
先前来军营的时候豆芽菜一样细长弱小的感觉,怎么才几年时间,就……让大靖猛将都认可了?
这真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
眼眸一垂的瞬间,李冲看到了自己花白的胡须,瞬间那后半句就给嚼碎咽下肚去了。
嗯,他还老当益壮的。
……
确定谈判日期之后,阮江月便为谈判之事展开准备。
廖自鸣也暂时从开源节流之事中抽身,和阮江月、元卓一等人商议,到时候谈判的细则。
如若对方驳回又该如何进行商谈。
势弱便处在矮的一方,矮人一头就没有话语权。
如今只因大靖公主恰巧在南陈手中,所以博得了一点点话语权,这点话语权自然要发挥最大的价值。
这样一来,方阵训练之事就完全落到了周九明父子身上。
可这样得到“重任”,他们父子却并不开心。
望着那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