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
这是当初陆东救下冯权时的那份报纸。
紧接着后续又是各种有关于陆东的事迹。
最后陈彦合的目光停留在了猎杀东北虎这几项上面。
···
饭堂内等待的欧阳保显得激动异常。
陈彦合的行踪,还是他位于农垦局的父亲暗中透露。
可即使如此欧阳保摆放了好多次还是没能见上一面,今天能够受到陈彦合的邀请,简直是意外之喜。
“舅舅咱坐呀?干啥站着干等?”
欧阳保跟在自己大伯身后,两人被那男子带进来之后就一直杵在原地。
“懂不懂规矩,陈老还没过来,我们怎么能坐,而且这菜还没上呢。”
欧阳科说着,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就在这时几道十分简单清单的菜肴被端了上来。
一盘子没有油的时蔬,一碟咸菜,再加上六个窝窝头和一盆稀的没有几粒白米的清粥。
看着这端上来的饭菜,欧阳保不由皱起了眉头:“请我们吃饭就这点东西?”
“别瞎说,领导注意养生···”欧阳科赶紧呵斥了自己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侄子。
心中更是有些后悔,把他给带了过来。
就在这时鞋跟踏过地面的声音传来,欧阳科赶紧闭嘴,回头朝着身后看去。
“陈老!”
“嗯!”陈彦合微微点头,也没继续寒暄的意思,就这么坐上了位子。
也没人伺候饮食,独自拿着瓷碗盛了小半碗白粥,然后抓起一个窝头就开始掰成小块往碗里放。
听话听音,陈彦合没有邀请自己坐下,欧阳科也不敢去坐。
只是缓缓跟在陈彦合身后,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杵在那。
脑子里此刻也是乱七八糟,一直在思考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陈彦合。
陈彦合不紧不慢地把窝头掰碎,又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碗里的白粥,随后抬眸看向欧阳科,目光平淡:“欧阳科长,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欧阳科心里“咯噔”一下,额头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强装镇定,挤出一丝笑容道:“陈老,我实在是想不明白,我一直兢兢业业为林场做事,要是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您多多指点。”
“坐吧!我们边吃边说。”陈彦合又夹起一筷子咸菜放进碗里。
欧阳科战战兢兢,带着欧阳保准备坐下,屁股刚一触碰椅面。
突然陈彦合猛地一拍桌子。
“坐?你有脸坐?”
陈彦合冷哼一声,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这顿饭,就是让你尝尝林场工人们平日里吃的东西。
你知道吗?那些工人,每天起早贪黑,为林场的发展付出了那么多,可他们拿到手的工资却少得可怜,甚至还被拖欠。你身为厂长,于心何忍?”
欧阳科脸色煞白,双腿微微颤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欧阳保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原本不满饭菜寒酸的心思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
“平安县林场,本应是造福一方、让工人安居乐业的地方,”陈彦合的声音愈发严肃,“可现在呢?成了你的敛财工具,你利用职务之便,克扣工人工资,中饱私囊,真以为没人知道?”
欧阳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陈老,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我这就把拖欠的工资都发下去,求您给我一次机会。”
陈彦合看着跪在地上的欧阳科,眼神中满是失望,但他这次过来其实也就是为了冯权的事情。
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这内部的弯弯绕绕太多,他也没办法把欧阳科逼得太急。
陈彦合缓缓呼出一口气道:“把这桌上的饭菜吃完!这次的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
直接罢免欧阳科他还做不到,越俎代庖是大忌,今天的目的也只是敲打。
说完,陈彦合站起身,不再理会瘫倒在地的欧阳科,大步走出了房间。
房间内安静下来,只留下欧阳科那沉重的喘息声。
当时陈彦合发怒的瞬间,他立即就觉得自己完了。
难怪自己拜访了那么多次都吃了闭门羹。
还以为自己老爹的消息有误,陈彦合这次来就是冲着自己。
结果只是提了一嘴,林场的伙食和工人的工资问题。
欧阳科缓缓从地上爬起来,脸上还残留着惊恐。
他看了看桌上那几盘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饭菜,咬了咬牙,端起白粥,大口大口地吞咽起来。
欧阳保在一旁看着,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拿起一个窝窝头,机械地往嘴里塞。
“这陈老可真够狠的,就为了那点工资的事儿,发这么大的火。”欧阳保一边嚼着窝窝头,一边小声嘟囔。
欧阳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懂个屁!要不是他这次没打算把我往死里整,就凭克扣工资这事儿,我这厂长的位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