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盘子乍看之下,犹如是由无数细腻的茶叶末精心捏合烧制而成。
釉水厚重,色泽沉稳,那一抹绿,绿得恰到好处,不张扬、不浮躁,给人一种古朴而典雅的感觉。
盘子的器型设计精巧,虽小巧玲珑,却又莫名地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稳重感,让人见了,心底便涌起一股忍不住想要拿在手中把玩的冲动。
张震小心翼翼地翻转盘子,只见底部满是釉色,并未书写任何款识,唯有在胎骨之上,隐隐约约压印着一个“祭”字。
张震看完器物的瞬间,心脏猛地跳动起来,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唐代秘色瓷?
提及秘色瓷,它堪称中国陶瓷史上的一颗璀璨明珠,神秘而迷人。
晚唐诗人陆龟蒙曾有诗云,“九秋风露越窑开,夺得千峰翠色来!”
诗中所描绘的,正是这种唐代的神秘瓷器。
秘色瓷作为越窑青瓷中的精品,其烧制工艺极为复杂,秘而不宣,因此得名“秘色”。
据说,这种瓷器在唐代专为皇室烧制,民间难得一见,其珍稀程度可见一斑。
去年,张震在樊家园鬼市,还曾用郭葆昌所做的一件赝品巧妙地坑了岛国人。
在那之前,这种瓷器虽只见于各类古籍记载,却几乎无人见过其真正面目。
很多专家还猜测,这种瓷器就是臆想之物,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直到
1987年,法门寺地宫得以开启,出土了几件瓷器,专家依据地宫出土的陪葬清单一一对应,才终于确定,这便是传说中的唐代秘色瓷。
张震两世为人,此前也仅仅是见过秘色瓷的图片以及一些赝品,对其珍稀程度有着深刻的认知。
此刻,他怎么也没想到,竟能在这遥远的异国他乡发现疑似秘色瓷的物件。
然而,摆在眼前的这只小瓷盘,究竟是后世的高仿品,还是真正来自唐代的秘色瓷呢?
张震心中一时也难以判断。
但在这小巧精致的瓷盘上打洞做热释光定年检测显然不现实,毕竟这极有可能对瓷器造成不可逆的损坏。
如此一来,也只有将其带回国内,找关系与法门寺出土的那几件秘色瓷进行仔细比对,才能得出准确的定论。
张震满心疑惑与惊喜,抬头正欲询问美沙?杜尔一些细节,却发现她仍站在原地,一脸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他无奈地轻轻叹息一声,说道,“谢谢,好了,你可以去忙了!”
然而,美沙?杜尔却如同一尊雕像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脸上依旧挂着那略显傻气的笑容。
张震瞧在眼里,心中不禁暗自嘀咕:这姑娘莫不是有点毛病吧?
此刻,他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类文件,正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闲工夫与这般无聊的人周旋。
尽管内心焦急,他还是努力克制情绪,尽量让自己的神色显得和蔼可亲,轻声说道。
“美沙?杜尔小姐,我现在确实忙得不可开交。要是没有其他要紧事,我就准备开始工作了!”
美沙?杜尔这才收起笑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娇嗔,开口说道。
“张先生,请问您是不是我的老板?”
张震微微皱眉,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言道。
“算是吧,你有话不妨直说,我这人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
美沙?杜尔挺直腰杆,一本正经地说道。
“既然您是我的老板,那么作为员工,欣赏老板的风采,这难道有错吗?
我认为,您那出众的外表与迷人的风度,完全可以成为企业文化的一部分。
让更多人领略您的人格魅力,对于宣传您的企业而言,无疑是绝佳途径。”
听闻这番言论,张震心中不禁一动。
这姑娘的理念,在当下看来,确实相当超前。
细细想来,就如同后世那个致力于电动汽车的企业家,在全球范围内不遗余力地展现个人魅力,借此成功带动了自身品牌的发展,实现了个人与企业的双赢局面。
不得不说,美沙?杜尔的想法并非毫无道理。
然而,张震当下所涉足的领域,与电动汽车行业截然不同,根本无需采用这般宣传手段。
更何况,在当前这个时期,推行这种策略还为时尚早。
倘若不是身处工作繁忙的特殊阶段,张震或许还真有兴致与这位充满奇思妙想的法国美女,深入探讨一番这先进的理念。
但此刻,繁重的工作任务如同一座大山,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满心只盼着眼前能尽快清净下来,好让自己集中精力,抓紧处理完手头堆积如山的事务。
张震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语气显得委婉些,说道。
“你的想法确实很不错,不过当下我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亟待处理。
咱们改天有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