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死过一回,是以对长命百岁这四个字,总有一种不确定感,连她也是如此。
宁芙走时,陆行之抬了一下手,似乎是想拥抱她,她在原地站了片刻,他却再也没有其他动作了,只是柔声叮嘱道:“四姑娘路上小心些。”
宁芙莞尔,点了点头。
却说宁真远在宁芙日复一日的等待中,终于回了京。
宁国公府已有许久未这般热闹过,宁老太太一见他这般瘦削的模样,便是涕泪直流,道:“我儿是吃了苦的,好在圣上清明,没让我儿白白受了冤枉。”
“母亲不必难受,儿子在凉州,一切都好。”宁真远话虽如此,却也有几分动容。
宁夫人才受到康阳公主府出事的打击,眼下见到自家夫君,心才算落下了几分,而宁真远在凉州日夜奔波,人比起一年前,苍老了不少,原本四十年纪依旧风流倜傥,如今饱经风霜,长了不少皱纹。
“夫人。”宁真远待安抚好宁老夫人后,便走向了妻子,夫妻二人,自然有数不完的话要说,可千言万语,最后也只化为一句,“我回来了。”
“回来便好。”宁夫人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
宁芙与宁诤,都站着未动,并未上前打扰。
宁真远看到女儿,心情便复杂了些。
这一番回京,路上护送他的,却是宣王府的人,宗肆身边的屈阳,暗中随行。
他道了谢,心知天下并无免费的午餐,道:“世子若有吩咐,屈统领但说无妨。”
屈阳却只是笑道:“宁大人不必提防,四姑娘的事,便是世子的事,都是应该的。”
宗肆并非他的女婿,哪来的应该?
宁真远只怕宗肆的打算,是这个女婿他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