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考验来得既突然又强烈,对于钱戏来说,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了他胸前。
能否顶住这样的压力?是不是能发挥出正常的水准?
这就是一个顶级密谍和一个蹩脚密探的分水岭。
接下来……看我表演!
……
店铺里,
古夙罗蹲在地上,一把又一把的用手指试着刷子毛,那个店铺掌柜则是背对着他们。
他正用布巾擦拭着架子上的铜盆,在打磨光亮的铜器反射下,钱戏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那小胖子正斜靠在门框上,扭着脸儿看着街上经过的一位少女。
先看脸,再看腰,然后看蜜桃……
这小子伸出舌头舔着自己下嘴唇,显然心里的臆想正越想越深,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个少女的身上。
那位掌柜不动声色地转过身,靠在柜台上。
等古夙罗挑好了刷子,又要了一束艾草,然后他掏出钱来结账。
“承惠十二个钱。”老板说了一句。
古夙罗将一把铜钱放在柜台上,用手一个一个地拨着数过去。
他那半个铜钱,就在那一把铜钱之中。
顺着掌柜的指尖,另外半个铜钱被他不动声色地放在了柜台上。
借着古夙罗的身体遮掩住钱戏的目光,掌柜用手指轻轻向前一推。
两个铜钱严丝合缝地对在一起……“神册通宝!”
掌柜的轻轻缩回了手,古夙罗也数好了数目,连同桌上的那两个半枚,正好是十二个铜钱。
“唰”的一声,掌柜从柜台上把铜钱,抹进另一只手的手心里,随后扔进了旁边的钱匣子。
等古夙罗腋下夹着那捆艾草,手里拎着刷子转过身时,就见钱戏看着他手里的刷子,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他们一边往外走,野小子古夙罗一边还纳闷地问了一句。
“看见你这刷子,我想起了个笑话!”
钱戏把手搭在他肩膀上,俩人在街上一边往回走,他还一边笑嘻嘻地讲道:
“说有个小姑娘到刷子工坊里做工,才干了两天就和东家闹翻了……她说我天天在这做刷子,身体都坐下病了!”
“嗯……然后那个姑娘哭着说,你看看我是不是都长出刷子毛来了?”
“然后那东家也没法劝她,只好自己亲身来证明,那不是做刷子落下的毛病……”
“结果姑娘‘哇’的一下哭了,她说你看!你还说不是病!你连刷子把儿都长出来了……哈哈哈!”
“钱大哥你好下流……”
“你不下流,是因为你没长大!”
“谁说的!我长大了,上一回……算了!反正我长大了!”
“上一回怎么了?”
见古夙罗说漏了嘴,钱戏倒是一下来了精神。
他用屁股拱了一下古夙罗:“赶紧说呀,怎么不言语了?”
“你还好意思说我下流?你个闷骚小鞑子……”
“不许这么叫我!”
“哦……是不是马姑娘?是不是是不是?”
“你闭嘴行吗?”
“想让我闭嘴也行,你告诉我她那刷子是长毛的还是短毛的,是直毛的还是卷毛的……哈哈哈哈!”
古夙罗终究还是被这个没皮没脸的钱戏,说得无地自容!
眼看着前边侯府到了,古夙罗肩膀一耸,甩开了钱戏的手,逃跑一样顺着门赶紧进了侯府。
“哈哈!洞房,洞房,春风入罗帐……”
钱戏摇摇晃晃地哼着小歌儿,喜滋滋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
一刻钟之后,十人团开始向小侯爷燕然,汇报了整件事的经过。
苏信汇总了之前的侦查,把结果向燕然说得明明白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古夙罗今天出府接头的事。
燕然从头到尾听完,却一个字都没说,示意让苏信说出十人团商议厚做的决定。
“第一,暂时放下马翠花和范楞娃的甄别,人手集中在古夙罗身上。”
苏信随即说道:“然后按照放长线钓大鱼的原则,一面监控古夙罗,一面监视他今天去的联络站。”
“从现在来看,抓住一个古夙罗,那个在后面捣鬼的人还会派过来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第十个密探。”
“所以我们要通过联络站那个掌柜,继续向上寻找,一直找到幕后操纵的那个人为止。”
“然后小侯爷再以雷霆手段,清除对方所有势力,以免留下后患。”
“我们没有急于动手,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古夙罗和联络站,其实今天是第一次建立联系。”
“一般来说,秘谍对于第一次接头都会极为小心,对于周围环境的警惕性也更强。”
“古夙罗在这之前因为住在侯府里的红区,所以并没有接触过重要的情报,所以我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