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三个小组全都出发了,苏青莲连忙行礼谢过了燕然。
这边燕然帮红袖姐姐盖好被子之后,他微微叹了口气向苏青莲说道:
“原本苏大人家里的事,我应该亲自去办的,没办法红袖姐姐身上中了毒,数日之内便有性命之忧。”
“所以其他的事我也顾不上了……苏姑娘你不妨也去景灵东宫那边等着,二小姐救下来也可以就近照顾。”
苏青莲听到燕然的话,虽然说得一片淡然,但言语中对红袖却是关切之极。而且红袖的情形,看来也是当真是危险到了极点。
青莲姑娘愧疚地说道:“这个时候,我帮不上忙也就罢了,还给你们添麻烦,青莲真是羞愧之极!”
“红袖姐姐必定遇难成祥,你是有大福气的人,你和小侯爷这样的好人,应该一生平安喜乐才是!”
“我不打扰了……大恩不言谢!”
这边红袖见到苏青莲脸上泫然欲泣,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样子,连忙温言抚慰道:
“咱们是朋友,这都是应该的,回头等我好了再去看你!”
“你快去吧,救妹妹要紧!”
……
见到苏青莲起身告辞离去,红袖也从被子里伸出手来,柔软的小手轻轻握住了燕然的手掌。
燕然看着红袖的双眼,还有她眉心那个触目惊心的红印,如今那个指甲盖大小的红印,已经越来越清晰。
这个印记就像一朵水墨渲染的红莲,渐渐怒放盛开,鲜艳得让人看过之后,久久都是心有余悸!
“这两天你的心都乱了,这样不行。”红袖爱怜地看着燕然,轻声说道:
“原本你心头毫无顾忌,手段千变万化,不管多强的对手,你都有办法取得优势。”
“一直以来,不管你的敌人是谁,你都有能力让他们踩进圈套,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让他们不知不觉,就走上覆灭败亡之路!”
“可是这几天你怎么了?之前那个冷酷沉静的小侯爷哪儿去了?”
“有吗?我这不挺正常的嘛?”燕然听到红袖姐姐的话,苦笑着辩解了一句。
“哪里正常了?”红袖嘟了嘟嘴说道:“我中毒的当天,你就带着毒药去金国使团铤而走险!”
“当时我拦不住你,可事后我怎么想,这都不是你一贯的行事作派。”
说到这里,红袖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
“以我对你的了解,只要你冷静下来,把所有人的生死都当做棋子看待,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可是我冷静不下来,因为你不是棋子!”听到这里,燕然却一口打断了红袖的话。
“真不敢想,我死了以后,燕郎会变成什么样子……”红袖叹了口气,心疼地看向燕然。
“你是人世间留在我心里的最后一丝温情,”燕然慢慢地说道:“若是没有你,人间就只是棋局罢了。”
“所以燕郎赶紧救我吧,”红袖笑着说道:“以你的本事,如果一点人味儿都没了,这人世间怕是不够你祸害的!”
“好……我尽量。”燕然闻言不禁心中酸楚,却还是笑着答应了红袖。
这时在院子的远处,惊鸿姑娘听着燕然和红袖这一字一句的对话,忍不住仰望苍穹,暗自红了眼眶!
小侯爷和红袖姐,他们是多好的人啊……苍天有眼,可不能让他们天人永隔!
而这时的紫霄姑娘也是伤感难言,芳心中既为红袖担心,也不禁暗自心疼燕然。
她的手指无声地按捺着琴弦,口中喃喃轻声唱道: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
高阳正店附近,春柳巷。
当苏信和苏依瑶走进案发现场时,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暗暗的惊悸阴寒。
开封府的官差守住了凶杀现场门口,本地的里长哆嗦得像一只风雨中的鹌鹑。
他们早已得到了报案,发现了尸体,却谁都没敢进去。
他们没进案发的院子,一是因为破案的权限已经转交给了武德司,其二是因为凶杀现场,实在是吓人之极!
苏信出示了武德司腰牌向里走,里长在旁边跟着讲述这一家的情况:
“这家人姓叶,老两口是江陵府人氏,沿着运河贩卖瓦盆的,经年都不回家一次。”
“家里只有一个姑娘,十七岁,名叫叶四娘,给人编丝绦、打络子、结扣袢作生计。”
“今天早上,丝线店来要账的伙计发现院门开着,就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叶四娘已经死在床上!”
里长一边说着,一边随苏信走到了门口。
然后他两只脚就像钉在了地上一样,死活都不肯往前再走一步了!
苏信看那里长吓得双腿抖得弹琵琶相仿,只好让他在外边等着,然后他和苏依瑶姑娘先后走进了房门。
迎面三间屋子里,居中的一间是厅堂,看来也是叶四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