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难怪,马寿这样的小官对他来说,都是活阎王一般,更别提眼前这位年轻高官了。
燕然没有伸手扶她,而是淡淡地说道:“我问你什么,你给我老老实实回答,不许有一句虚言。”
“是!大人,小老儿不敢!”那老匠人吓得冷汗直冒,连忙回话!
“叫什么名字,在匠人营干多久了?”
“小人王三两,十三岁就干这打铁的营生……”
“一个月能拿到手多少工钱?”
“这……没,没有!”
“能吃饱吗?”
“回大人话,有活计的时候吃得多些,没活的时候就吃糠饼,倒也饿不死……”
“为什么干这个?”燕然沉声问道:
“你打了一辈子铁,凭着手艺到外边也足以养家糊口,怎么就在这工匠营里,连个要饭的都不如?”
“回大人,我等是匠户,官府征雇之下,怎敢不来?”那老匠人脸上带着麻木灰暗之色,颤颤巍巍地说道:
“小人祖辈干这个,到我这里已经三代了,我们匠户一人为匠,世代为匠,父母妻儿都是官府的!若是敢逃,全家皆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