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星当着云城百姓的面,抽出自己的剑,明晃晃的朝着金身神像砍了下去。
一声金属之间相互碰撞发出的尖锐声响后,那金身神像的胳膊被楚寒星斩断。
断臂落下,里面同样是明晃晃的。
这居然是一尊实心的金身佛像。
这得多少金子呀。
曹知县突然在地上打起滚来,捂着自己的手臂,就好像刚刚楚寒星斩断的是他的手臂一般。
楚寒雪看见他这样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
她想起,曾经白羽曾同她讲过。
人都是欲望的承载者,但凡对欲望有太多执念的人,那些执念就真的会反应在躯体上。
这并不是神仙法术,而是人心病了……
眼下,看曹知县这样的状态,应该就是白羽说过的这种。
虽然他可恨,但她还是觉得悲哀。
“曹知县,你这金身神像是你从民脂民膏中搜刮出来的,那孤便替你将这些民脂民膏还给百姓。”
“来人!将这神像熔了,重新炼制成金块,还给百姓!”
“感谢太子殿下,感谢柔星公主!”
百姓齐齐跪下,朝拜两人。
可兄妹二人觉得心中有愧。
他们食百姓俸禄,却反倒让云城百姓在如此水深热之中过了这么长时间。
说到底,是他们的失职。
他们实在受不起百姓的跪拜,于是楚寒星朝着尴尬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楚寒雪眨眨眼睛。
楚寒雪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楚寒星抓住手腕,两人从后门跑了出去。
待到百姓抬起头,早已看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哥哥,你慢一点,我喘不过气了。”
楚寒雪跟不上他的脚步,轻轻挣动手腕。
听见她气息喘得急,楚寒星放开她的手腕。
“怎么自北境到这里,你的体力下降得这么厉害?”
楚寒星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楚寒雪自然没有将这一路走来的磨难,尤其是自己用血救沈凌霄的事情告诉楚寒星。
她不说,自然是怕他担心,也是怕自己的亲哥哥对沈凌霄有所成见。
所以,她只是搪塞道:
“到了云城以后,我们不是一直在查案子,没怎么休息好。”
楚寒星知道她一定有所隐瞒,但没多问,只是扶着她上了马车,带她回酒楼休息。
在马车上,楚寒雪一直掀开帘子,四下张望。
“你看什么呢?”
楚寒星戳了戳她的小脑袋。
“我帮你看看,街道上有没有你在找的反贼。”
楚寒星一愣,被她的话逗笑。
“我们小雪也太聪明了吧,这都知道。”
楚寒雪放下帘子,转头看向楚寒星。
“哥,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刚刚你在县衙,陈词激昂的,其中有一大半就是说给反贼听的吧。”
“既然曹知县的所作所为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却依旧不选择将他正法,想来他一定是还有其他用处。”
“而且,今天一大早开始,就没见凌霄哥的身影,按理来说,他才不会轻易离开我身边,想来,一定是帮你蹲守反贼去了。”
楚寒雪用手撑着头,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些基本的事情,我还是懂的,好吗?”
“不就是放了个鱼饵,去钓大鱼。”
楚寒雪有些不大服气的撅着小嘴。
“有我这么乖,这么懂事的妹妹,你还什么事情都瞒着我……”
楚寒雪假装生气,就是希望楚寒星能好好哄哄自己。
楚寒星也吃她这一套,立即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的哄着她:
“是!小雪说的对,是哥哥不好,哥哥思虑不周了。”
楚寒雪顺势笑了出来。
“那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楚寒星摇了摇头。
“一切都得等凌霄哥和钦原哥回来再说。”
在马车上,楚寒星和楚寒雪说了许多近日宫中的变故。
自从忽勒开始发动战乱,宫中的内战就并未平息。
尤其是朝堂上,几方官员突然对立,父王每日忙于操持政务,已经近乎心力交瘁。
暗探来报,发现几处边境都有人在私藏兵马,于此同时,他们根据各地上报的文献推论,像云城这样的几处地方,当地的经济都被垄断于一人之手。
也正是这些垄断来的经济,用于豢养那些兵马。
而且,仔细分析云城局势,虽然民生怨声载道,但告状于圣听的文书却连一封都没有传到宫中。
就连宫中呈贡的云锦也一同往常。
这样就十分可怕了。
一来,说明这些偏远之地,被隐藏的很好。
二来,更加说明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