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跟她相关。
床头的蹩脚针线的布娃娃是她跟着妈妈学女红时的第一个成品,是送给他的礼物,理由是庆祝他们认识一个月。
旁边的那个小陶俑是他们两个第一次学陶艺时做的,很丑很难看。
她以为已经丢了,可是却出现在这里。
还有台灯下的那个手编绳,也是她的杰作。
本来是编的五彩手绳,却变成腰带。
……
她看着看着,眼泪止不住了。
原来在她失忆的这些年里,晏清哥哥一个人守着两个人记忆。
如果,如果自己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他该怎么办。
门被推开了。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虞漫漫没有听到。
晏清端着姜糖水,看着她哭,吓得手足无措。
“小鱼儿!鱼儿宝贝,怎么了?是不是痛了。”
他将碗放在床头柜上,冲过去弯腰抱起虞漫漫。
虞漫漫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晏哥哥,晏哥哥!”
“别哭,别哭,哥哥在,哥哥在的。是不是很痛?别担心,我已经让吴妈灌热水袋了。”
他越说,虞漫漫哭得越厉害。
“呜呜呜,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晏哥哥,我不该忘记你的。”
听到她哭,晏清的心都碎了。
搂着人拍着她的后背。
“小鱼儿不哭,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门口站着的吴妈也红了眼。
小七小姐跟少爷真的是命运多舛。
不过幸好,幸好,有缘的让你不管错过多久都能重逢。
虞漫漫哭了很久,哭得睡了过去。
看着怀里的人,晏清的心痛不已。
他一直都希望小鱼儿想起来,可又担心她想起来,就是怕现在这样。他的小鱼儿善良、热情,永远都想着照耀别人,却始终忘了自己。
明明失忆不是她的错,却把一切都扛在身上。
温柔的替她擦掉脸颊的泪痕。
这时,吴妈抱着热水袋进来。
“少爷,热水袋来了。”
晏清接过热水袋,“你们也去休息吧,这里有我。”
将热水袋塞进被窝,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小鱼儿,你乖乖休息,我去洗个澡。”
从来不洗热水澡的他,这次洗了个很热的热水,浑身冒着热气儿钻进被窝。
感觉到温度的虞漫漫主动靠过来,紧紧抱住晏清。
这一觉睡得香甜,一觉到了天亮。
可怜的周琬和沈慕森一晚上都没睡。
不过……
周琬看着躺在床上沈慕森,眼眶有些红。
这两天她查了下,沈慕森确实被人算计了,就是姓陈的和姓黄的两个人搞出来。
因为那天酒吧的事,姓陈的和姓黄的两人下场很惨,两人被全行封杀,姓黄的还被净身出户,情人也不要他了,家产也被前妻收回去。走投无路的他就跟姓陈的两人合谋。
本意是想要害她和漫漫,可惜漫漫身边保护的人太多,而她跑得快。
所以就变成了沈慕森遭罪了。
沈慕森此刻带着痛苦的面具,手上的腿又痒又痛,他想要去挠,可是双手都被捆着。
“沈二少,再坚持下,今天过后,就能不会这么痒了。”
现在骨头在愈合,自然会有痒。
沈慕森眼泪和冷汗都出来了。
如果只是痛,他还能忍得住,可是这种痒还是骨头的痒,他真的是太痛苦了。
“水伯,要不你还是把我敲晕了吧!”
他咬紧牙关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
水伯看到这样也是于心不忍,可这是治疗的关键期,绝对不能有损。
“没用,即便把你敲晕你也会被痛醒的。”
听到这话的周琬再也忍不住冲进房间,“水伯,就没别的办法吗?”
水伯摇头,“他的骨头断了,需要重新长回,必须经过这一个苦难,只要熬过今夜就好了。”
可是沈慕森现在真的是太痛苦了,他恨不得昏死过去。
可那种骨头传来的痒痛,让他有种恨不得让腿继续断着。
“木头,你要是难受就咬我吧。”
周琬心疼的把手伸过去,可是沈慕森哪里舍得咬。
但是他看到周琬这心疼的表情时那痛苦竟然减轻了不少。
“琬琬,你陪我说会儿话吧!”
周琬不放心转头看向水伯,水伯笑着点头,“能转移注意力自然是最好的。那我们就出去了,周小姐千万记得不要解开他的手,一定不要让他伤到那条腿。”
水伯带着其他人离开,房间里只剩下沈慕森和周琬。
周琬红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