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云缨拍拍她的背,“你放心,有王爷在,朱兄弟不会被严刑逼供。”
“真的吗?”晴儿抹去眼角的泪,“不是说南召也派人来审案子了吗?”
宋云缨道:“既是两国合力查案,那更不会冤枉任何一人。王爷,你说是吗?”
独孤羽这才道:“嗯对。邬娘子别担心,事后,本王一定还你个活蹦乱跳的未婚夫。”
晴儿的脸噌得红起来。
宋云缨忙推他,“王爷……生死关头你就别开玩笑了。”
“怎么,你还以为他俩的事本王不知道啊?”
“王爷……”再怎么也不能当着面调侃,女子还是面皮薄的。
“好好,本王定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可别多心了。”
其实,这几日独孤羽已带了属下去案发现场勘察。
只是,此案涉及两国重臣,现场被围得水泄不通,两国的监察使都在,为得就是怕有一方弄虚作假。
因而,独孤羽他们也查的并不完全。
好不容易把晴儿哄走了,宋云缨才回房问独孤羽,“王爷真的有法子了吗?”
刚才当着晴儿的面,独孤羽似乎有所保留。
所以宋云缨这会儿才问他。
独孤羽点头,“是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哦?”
“我在死者房间的窗户上,发现了一撮深褐色毛发。”
比对后,毛发并不属于死者。
独孤羽命人暗中调查这些日在驿馆周围出现过的人,尤其是那些与死者打过交道。
不查不知道,一查之下,竟真的让他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
此人名叫李暮,是南召人。
也是死者随行的一名护卫。
宋云缨迫不及待地问:“那凶手是他吗?”
独孤羽摇摇头,“还不确定。但本王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宋云缨想到一法,“王爷,我可以在神庭穴施针,等他意识混沌,自然会说实话。比吐真管用。”
独孤羽则道:“此案敏感,他又是南召人,没有九分把握,咱们不好强行审问。”
“难道就这么干等着?那朱兄弟的命怎么办?”
“走,咱们再去案发现场看看。”
趁着夜色,宋云缨扮上男装,与独孤羽一同来到了驿馆。
案发现场早已经被封锁,两国的监察使都在场,气氛紧张而严肃。
独孤羽出示了令牌,两人才得以进入。
房间内的摆设依旧,只是空气中还隐隐透着血腥味,冷风过堂,让人不寒而栗。
死者被发现的位置,有一滩已晒干的血迹,和茶壶的碎瓷片。
“王爷,这是?”宋云缨指着边缘潮湿的痕迹。
独孤羽道:“死者挣扎时打翻了桌上的茶壶,茶水和血混在一起,这才留了这么一大滩血。”
宋云缨走近细看,那茶壶碎片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干涸的茶渍。
她皱眉思索,“打翻茶盏必然引起响动,驿馆里怎会没有一个守卫听见呢?”
独孤羽道:“本王也一直为此困惑。”
此事必有蹊跷。
两人又在房间内转了一圈,试图找到更多的线索。
突然,独孤羽的目光落在了床底下的一个角落里。
“云缨,你看。”
宋云缨身量娇小,这才能勉强伏下身子,把手伸进去,“我试试看。”
宋云缨摸到一个暗格,似乎盖板有些松动。
她用力一推,木板竟被掀了开来。
下面,竟真的是一个暗格。
方方正正的,却很深。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二人并未声张,宋云缨摘了帽子,推了靴子,这才更方便钻进床底探查实情。
这暗格藏得很隐秘,口沿不大,却足足有一人之深。
宋云缨伸手探去,竟捏出一片墨绿色的茶叶。
“王爷。”她把茶叶递给独孤羽,只见独孤羽细细嗅了嗅,道:“与死者打翻的茶壶里,是一种茶叶。”
“难道凶手是作案后,先藏在这里躲过搜查?再逃之夭夭?”宋云缨猜。
独孤羽若有所思,嘱咐她,“你再摸摸,暗格内是否冰冷潮湿?”
宋云缨再探,“王爷怎么知道?”
独孤羽眉头越皱越紧。
宋云缨见他不语,也是担心,“可是有什么问题?”
独孤羽沉思片刻,“本王料得果然不错……”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
宋云缨与独孤羽对视一眼,连将暗格恢复如初,走出了房间。
只见驿馆外,两队人马正剑拔弩张,对峙着。
一队是大巽的禁军,另一队则是南召的护卫。
双方气势汹汹,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
独孤羽问禁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