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一半,盛怀醒悟过来,及时住嘴。
季如冰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裴什么”
“陪床家属的药,你吃死了,我可直接扔火化炉。”
盛怀一把把药瓶抢回去,扔到抽屉里。
季如冰盯着他的脸,“陪床家属的药,怎么在你这里家属也you病”
“当然,上了年纪的人高血压高血脂糖尿病这些基础病很多人都有,要不你去做个全身检查,我觉得你肾功能不行。”
“滚犊子,真恶毒呀。”
盛怀忽然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儿,“周观垚要跟苏家那位结婚,以后你们岂不是连襟”
“谁他妈的要跟他当连襟那个苏家,除了门上有锁,剩下的都对外开放。”
盛怀还逗他,“不能吧,苏蜜是爱收集国际友人,但那个小的不是挺清纯的吗”
“你喜欢你拿去呀,我不跟你啰嗦了,走了。”
盛怀勾起嘴角,看来只有说他反感的话题才能把人赶走。
外面的走廊里,季如冰摊开手掌,看着掌心里那颗米黄色椭圆型药片儿。
盛怀不对头。
都是千年的狐狸,他跟自己玩什么聊斋呀,一定有猫腻。
医院里就要药检科,但季如冰不敢相信,他出门上车东拐,去了别的医院。
顺便,还拍下药片给姜芫看,“芫芫姐,我这次说不定就有突破了。”
姜芫不明白,“这药是什么意思”
他卖关子,“暂时还不知道,你等我结果。”
姜芫正在打字,忽然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在跟谁聊”
她怕他发现,忙黑了屏,“工作的事。”
“周日还有工作”
姜芫尬笑,“是呀,你出去跑步了”
说着,抬手替他去擦汗,“裴寂,你的汗怎么是冷的”
他的脸冰凉,姜芫仔细打量了一下,还是苍白的。
以前再冷的天儿他跑完步身上都热乎乎的,脸也发红,而不是现在这样子。
裴寂心虚,也不再问她聊天的事,随便找了个借口打发,然后就去看棉棉。
姜芫却不放心,她想要问问盛怀裴寂的身体状况,又觉得裴寂一定会骗她,就拿起手机自己搜索“男性经常头痛的原因”。
网络给她的反馈五花八门,不过颅内病变引起了她的注意。
颅内肿瘤、颅内占位性病变等会让人持续性头疼,难道裴寂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这个想法一起姜芫的心就沉下去,紧紧压迫着胸腔。
不会的,这不可能。
她忙看下去,说可以根据ct或磁共振确诊。
这些裴寂都做过,她当时还去医院扫码看了诊断书。
当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她又去看了一遍,甚至上网去查那些数据,一个个对比,也是正常的。
是她想多了吗
看裴寂床上那生龙活虎的样子,可不像是个有病的。
但姜芫依然疑虑。
存了这样的心思,吃早饭的时候,姜芫就频频看他。
裴寂摸摸嘴,“我脸上有东西”
她还是没忍住问出来:“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四肢麻痹,视力下降,甚至记忆力下降,感情淡漠这些状况”
男人拿着筷子的手一紧,她是知道什么吗
抬起头,他眸光平静,“没有。”
“那还头疼吗”最近倒是没看到他在她面前疼了。
裴寂给她夹菜,“好多了,盛怀说只要睡眠充足就没事。”
她有些信了,但还是担心,“你把烟酒都戒了吧,我看网上说吸烟喝酒也对头脑不好。”
裴寂格外好说话,“好,听你的。”
“你说话算话呀,要是不戒我就罚你。”
裴寂很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何苗在饭桌上,他不好说过分的话。
他吃完先离开了,何苗松了口气,她其实真不爱跟他们一桌吃饭,裴寂的气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黑面神终于走了。”
姜芫每次听到这个外号儿都忍俊不禁,“裴寂就是脸冷点,你不用怕他。”
何苗往餐厅门口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姐姐,昨天我听到他好像跟那孩子打电话了,你说那孩子那么害他,他怎么还管他”
姜芫眼皮垂下,叹了口气。
“他这人就是责任心太强,他占了周观尘的身份三年,他觉得就该对这孩子负责一辈子。”
何苗切了一声,“他是对孩子好了,可对你和棉棉呢姐姐,你真不膈应吗”
姜芫苦笑,“膈应呀,那种感觉大概跟你看到周观垚和苏蜜那什么差不多吧,膈应的要命,却又知道他身不由己,烦。”
这样举例,何苗就感同身受了。
许久,她叹了口气,“要男人干啥,真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不如一个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