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抬起眼。
谢枝韫笑意勾在嘴角:“我模仿港媒的语气像不像?可惜我不会说粤语,不让能模仿得更有内味儿。”
沈舒白将虾剥干净,放进她的碗里,语气波澜不惊:“荣升集团的家产,自然是由荣升家的人继承。”
谢枝韫哦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就是那个荣升太子爷呢。”
沈舒白摘掉手套,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你觉得我是?”
谢枝韫盯着他的脸。
她如此突如其来的试探,如果他是那位太子爷,被她揭穿身份的第一反应会是惊讶,但他很平静。
可他要不是那位太子爷,莫名其妙被她扣帽子,第一反应也应该是茫然才符合逻辑。
他这个两不沾的反应,谢枝韫一时间也判断不出他到底是不是?
从理智的角度看,沈舒白不可能是。
堂堂荣升集团继承人,港城名副其实太子爷,怎么可能会是池家没名没分的私生子?
何况沈舒白还不是凭空出现在京城。
他八岁被他母亲带到池家认祖归宗,之后十几年的成长轨迹都很清楚,跟荣升太子爷就是两条平行线,不可能相交,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但是他们身上又有那么多的相似点。
比如声音,比如身材,比如偶尔流露出的情绪,再比如沈舒白那手眼通天的关系网。
谢枝韫盯着沈舒白看了很久,试图从他脸上窥探出真相。
但他始终是不温不火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究竟是还是不是。
谢枝韫说:“沈舒白,你可能不知道,我其实很讨厌别人骗我的。”
沈舒白清淡道:“谢枝韫,我从来没有骗你。”
意思是,他不是?
“行,我信你这一次。”
谢枝韫拿起餐叉,狠狠插进肥美的大虾身体里,阴恻恻道:“你要是敢骗我……就如同此虾,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