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叶而已,那个女人,跟王猛一条线上的一个年轻女人,在深市甚至牛逼到,可以妨碍司法公正的程度了?
那她坚守的计划生育,岂不是个笑话?
她当然不动声色,笑着说:“你先喝点茶,我去给你找点点心来。”
进了卧室,她给丈夫打电话,一接通就是咬牙切齿:“你亲自去找二哥,好好说吧,二哥家的狗不止要在首都造反,经济特权都要姓王了!”
……
俩孩子间差着四岁半,应该说是有代沟的。
可于智商超乎寻常孩子的阿远来说,小姐姐这个玩伴就刚刚好。
敏敏把阿远抱放到自己床上,给他个打乱的三阶魔方:“我不信这个你也能复原。”
小姐姐的床好奇怪,旁边就是窗户,还有铁的,硬乎乎的东西,她的床也是硬硬的,有点膈得慌,不过没关系啦,阿远接过魔方,小孩子嘛,凭的全是直觉。
扭了一会儿,他抬头看小姐姐,好像有点难呢,他傻笑。
好吧,也没关系,敏敏找自己的作业本,准备给弟弟当小老师。
她还有小黑板呢,妈妈辅导作业时,会用粉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她全拿了出来,小孩子朴实无华的乐趣,当小小老师,但等她布置好讲台,一回头,一声哇。
她抱着阿远冲了出来,见妈妈不在,对陈柔说:“阿姨,他能拼三阶魔方。”
她人小,抱不动沉甸甸的阿远,小家伙溜到了地上。
她立刻也一屁股坐下,嘬嘬似的亲亲:“对不起喔,姐姐不是故意的。”
阿远笑的眼睛都成他外公的外号,小蝌蚪了。
好吧,陈柔也得承认,聂老板的书没白读,她儿子确实是个小天才。
而且难得的是,他跟人的互动很好,语言发育也完全不输,要能持续这样发育下去,陈柔也得承认,儿子是中了基因彩票,超越她和聂钊两个普通人了。
正好这时外面有小孩儿喊:“敏敏你在吗,出来玩啦!”
这时候不炫弟弟,更待何时。
敏敏把阿远拉起来,打开家门说:“快看啊,这是我弟弟,别看他小,能玩三阶魔方呢,你弟弟能吗?”
来喊她的小孩儿就是父母为了拼儿子,一方直接离职,下海做生意的那种,这小孩一听,蹬蹬蹬上楼来:“不是吧,你家也有弟弟啦,是鼻涕虫吗?”
但紧接着,几个小孩儿异口同声:“卧槽,这么干净,还这么好看,是妹妹吧?”
敏敏可得意了,香阿远一口:“没想到,哼,是弟弟!”
她妈妈出来了:“敏敏,关门。”
小张特别委屈的是,老二的关系,哪怕在单位,怕影响不好,他们两口子都是刻意瞒着的,生怕别人嚼舌根,说他们不是凭本事,凭的是关系。
她对女儿的约束也严格到近乎变态,这时老大一家那么干,她真的要气死了。
不过想一想她就又想通了,唆使小舅子干扰司法,老大两口子以后别想在首都待了,以老二的愤怒,就不说抓他们,大概率是要赶回老家的。
王猛就算不死,也逃不掉无期徒刑了。
但事实上她想的还是太乐观了一点,王猛这回应该是非死不可了。
因为斥巨资打车,陈恪和岳中麒已经到陈柔所说的西山了,这里确实是农村,而且在个半山腰,公路旁边再一条岔路进去,也确实有个柿子和山楂树的大园子。
陈恪为人耿直,止了步就说:“你放风,我进去?”
又说:“有不对劲你就跑,不必管我,阿柔是我……表妹,以后就是你表妹。”
他们要进的院子,可是实权人物大哥的,这事儿的难办之处在于,一旦他们被对方发现,不管这个院子里有没有钱,这家人会不会被判刑,人家是一家人。
而私下,悄悄的调查领导家属,你还想进步吗,做梦去吧。
那也是为什么每个倒台的大领导,都能牵扯出一桩骇人听闻的贪腐案了。
陈恪这就准备进去了,但岳中麒一把拉住他,说:“能不能别这样,动不动就把牺牲挂在嘴上,动不动就一副刘备托孤的样子,咱们能两万五千里长征,能论持久战,能打地道战,靠的是牺牲精神吗,不是,是策略,是计谋。”
再点一支刚才招待过人的华子,拉陈恪钻进小树林,他又说:“这一路走来,我心里有底了,钱,就在这个地方,但咱们不能嚷嚷,更不能直接揭发,咱们要用更好的,既能保存自己,还能揭发事情的办法,找出它!”
他总是有办法,而且总是很妙的办法。
陈恪接过烟扔到地上,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不怪你是我家阿柔的师父呢,老岳,我这人吧,墙都不扶,我就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