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那河间相王柔,举兵反叛韩馥倒是并不意外。
毕竟那个人是苏曜起家前在并州的老领导,张纯张举作乱时苏曜兵进河间,还对他有过救命之恩。
但是,这魏郡太守张方和中山郡的太守与苏曜可就没什么交情了,最多不过几面之缘罢了,又是何以如此呢
韩馥搞不懂,但是他知道这个问题不解决,那怕是不等苏曜来讨,他自己就先自行覆灭了。
于是乎,不得已之下,韩馥只好放弃了只剩残兵败将,没什么威胁的张方,先集中兵力逼退曹操,解魏县之围。
且说曹操以一郡之力,带来两万大军已经是令人震惊,但面对韩馥一州之力的十万大军,自然难有赢的道理,只能作为偏师策应。
就这样,在斥候探得韩馥主力尽出的时候,曹操也匆匆收兵,撤出魏郡,屯兵河内。
没错,河内。
这自然是苏曜的意思。
在得知冀州造反后,苏曜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自己分身无术,那就利用朝廷的威望,号召周边诸侯讨贼。
东郡太守曹操,本就与魏郡隔黄河相望,又素有野心,在苏曜表示开放河内渡口后,没太多犹豫,便加入了讨韩大军,与同样驻兵河内的中郎将宋宪与校尉郝萌一起,出兵讨贼,牵制韩馥,以解张方之困。
不得不说,他们的任务还是完成的不错的。
张方最后不但在林虑站住了脚,与身后太行山的黑山军一起相互合作,抵挡住了韩馥的进攻,甚至这几方联军还互相配合,不时出击,在魏郡展开拉锯,致魏县城池几易其手,逼得韩馥“迁都“北上,全力解决北方问题。
但是,最终还是由于兵力不济,中山与河间又在幽冀之间,交通往来断绝,相互之间难以配合,没能保住那两郡,让韩馥在这几个月里平定了北方内乱。
如今,内乱刚刚平定的韩馥又得到幽州消息,腾出手来的他自然就是准备收拾下南方的那些叛逆。
结果,没想到自己还没打出去,他们就又过来骚扰了。
“出击,全军出击!”
“荡平林虑,收复魏县,斩那曹贼首级!”
韩馥怒不可遏,当即再次点兵十万,自高邑南下,迎击曹操和张方等人卷土重来的部队。
这一次,解决了后顾之忧的韩馥不打算再轻易罢手,他要一口气解决那几个恼人鬼,然后直逼河内,震动京师。
然而,他却没料到,变故再起。
就在半月后,其大军动员集结,将要开赴前线的时候,冀州东边的渤海郡又传来警情。
“报——公孙瓒领三千白马义从与青州万余战兵,进犯渤海!”
“什么青州兵进犯渤海”
韩馥听到这消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万万没想到,这公孙瓒竟然也在这个时候插上一脚。
“公孙瓒这匹夫,怎敢在此时趁火打劫!”韩馥气的是咬牙切齿。
他心中暗自盘算,如今自己的十万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准备南下对付曹操和张方,若是此时分兵去抵御公孙瓒,自己这南下的计划不说是会功亏一篑,但恐怕又会难尽全功。
可但是若不管那公孙瓒,任由他在渤海肆虐,冀州东部也将陷入混乱,恐怕会影响自己的统治根基。
“不止如此!”
眼见韩馥纠结,骑都尉沮授进言道:
“公孙瓒乃辽西豪杰,其在幽州与胡人中都颇有威望。”
“倘若渤海有失,公孙瓒进兵幽州,恐怕刘虞危矣。”
张郃也说道:
“如今幽州正被两面夹击,公孙瓒若突破我渤海防线,长驱直入,以其家在辽西的地位,必应者云集。”
“届时,他自后方攻卢龙塞,放十万胡骑入关,不但刘虞难保,我冀州怕也”
“这可该如何是好啊”
韩馥听得恐慌至极,一时间竟是没了办法:
“要不再分兵五万赴渤海救援”
韩馥深知幽州局势的重要性,若刘虞有失,公孙瓒掌控幽州,再与胡人勾结,那冀州将面临巨大的威胁。
可若现在放弃南下,之前为了平定曹操和张方所做的努力恐又付诸东流。
冀州就算地大物博,这连续半年的兵员频繁调动消耗的粮草和物资依然让他倍感吃力。
就这么跟朝廷大军耗下去,迟迟解决不了对手,他一州之地真的能拼过全国吗
这时,听到这自四面八方而来的军情急报,韩馥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造反的决定是否有些仓促了。
“使君勿要惊慌。”
就在韩馥犹豫不决时,长史耿武站了出来,说道:
“如今局势虽险,但却远非什么绝望之时。”
“公孙瓒貌似是来势汹汹,但他此次仅带三千白马义从与青州万余战兵,我渤海城驻兵亦有数千,再加上城中民众,只要坚守不出,他想攻城拔寨那是极为困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