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回来了,咋样,我刚看黑子也走了,就知道。。”
“没事了,就是帮着猞狸找找谁伤的它。”
陆永尚回到临时搭建的熊仓住所,老丈人睡在了最里面,狗蛋则守在门口,瞪着大眼睛一直没有休息。
“哦哦,那就行,这么黑的天,我就怕你跟着也出事。”狗蛋摸着黑子的头,其余的事情一句都没有多问。
陆永尚拍了拍狗蛋,让他也跟着去睡觉。
别看以前带着狗蛋上山,两人经常一宿一宿的不睡觉。
不过,这段时间家里盖房子,狗蛋在二婶子的督促下,八点就休息了。
这懒惰容易,勤快难。
一个月怎么都养成了早睡的习惯了。
此时的狗蛋早就哈欠连天,能够挺到现在,都是因为对自己大哥的担心。
看着狗蛋和老丈人挤在一起,盖上狼皮毯子,不多时那边就传出平稳的声音。
陆永尚这才搂着黑子,将那些小崽子重新归笼到一起,开始回忆刚刚的行动。
第一次主动做这样的事情,有失误,而且失误很大。
分明第一时间就可以配合猞狸解决掉所有人。
最起码也可以悄无声息的率先将林东给处理掉。
结果,在动手的瞬间,心里还是突突了。
有害怕,有担心,最后还略有一丝的恶心。
接着就开始琢磨起后续会发生什么。
其实,遇到了另一伙人之后。
后续的两个方向基本上都已经明确了。
第一个就是那伙人如果还算可以,将林东和另一个人扛回到家里之后。
三人卖掉野猪,一人在凑一点钱送到家里去。
这件事情就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
现在谁家的孩子都不少,说实话,只要赔偿到位,没有人会故意闹事的。
也没有人会追究这些的。
毕竟都看到了第二个人是被野猪拱死的。
林东身上的伤更是如此。
包括林东身上从岗梁子滚落下去的擦伤,都可以认定为追野猪而受的伤。
只是大半夜的追野猪,这一点不太容易说得过去。
第二就是这些人不讲究,只是卖掉野猪,而这两个人也就埋在了片林子。
如果其余三人这样做,那大概率这几个月是不会有意外出现。
等公安追查到这件事情之后,剩下的这三个人大概率会被抓起来审问。
而这段时间上过山的陆永尚也会被牵涉到的。
但那个时候,别说留在山上的这些尸体。
就是身上带着的衣服物品估计都找不到了。
唯一能有问题的地方就是这三个人实在太不讲究。
不仅将死去的林东留在山里,还带走了林东身上的物品。。。
随着陆永尚不断的思考,时间过得飞快。
等林子内出现了鸟声,上了年纪,习惯早起的张开山也一个鲤鱼打挺,从熊仓钻了出来。
“永尚?你一宿没睡?”
杂乱的头发刚刚燃起的火堆,还有陆永尚黑黑的大眼圈。
都不用故意判断就能看出来。
“爸,你醒了,快来喝点热水,这是我在树顶上弄的松针,洗过一遍了,干净清爽,来尝尝。”
陆永尚没有回答。
和老丈人相处,有些话不能多说,不能邀功。
只要老丈人知道就行,要不一大早陆永尚就用木头上的灰照着脸上蹭了蹭。
“好小子,钱果然不是随便赚的,这一宿一宿的抗,我在内蒙的时候都没有这样过。”
两人已经熟悉,陆永尚也没有避讳对老丈人之前经历的询问。
等狗蛋起床,领着狗子们在附近溜达。
张开山也讲起了内蒙的经历。
其实内蒙当时的生活并没有大家传的那么惨。
除了起初的第一个月因为大部分的人涌入,才住了一段时间的牛棚。
后来大部分的人,包括成分有问题的张开山一行人,都被分配到了老乡的家里。
那边的情况和东北不一样,大部分都是以放牧为生。
一年四季分布在不同的放牧区,这是最不方便的地方。
因为张开山每三天都要跟看护人报告工作情况和心得。
从放牧区到市区来回往返是最遭罪的时候。
特别是冬季,有的时候刮起白毛风,一刮就是半个月。
时间短一点,看护人还能理解。
但报告的时间间隔一长,看护人就会有其他的想法。
不少张开山的同伴这个时候都会抱团去市区。
有不少人都是在这个时候被冻死在那边的。
张开山喝着松针茶,说的十分轻松。
不过陆永尚在他的眉宇之间,还是看到了一丝丝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