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音也被喜悦所感染,“太好了,爸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手术做完,也不用住多久院。”汪月容掰着指头细细一算,“可能一两周就能出院,到时候每周去做复查和康复训练就行。”
陈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等到陈志刚好多了,再跟他这个父亲正式见面吧。
陈音出了大血,才想起那个宝匣。
她去房间打开看了一眼。
几个大金锭子不用说,肯定值钱,还有一些首饰,她能看出来,个个做工精良。
这一盒的数量比上一次多,估计能卖更多钱。
她最爱的小钱钱~
有了钱,陈音抒怀不少,仰面倒下,梦里都是金山银山。
栾都城外,冰天雪地,与城墙融为一色,天地苍茫一片,远山如同水墨丹青,勾勒出飘逸的线条。
粥棚已经建好了,难民们纷纷涌上来。
夜白举起手中大勺,焦急的维持秩序,“都别急,这粟粥每个人都有,排队来领。”
妇人们抱着孩子,手里端着瓦罐,颤颤巍巍,男人也是面黄肌瘦,惨不忍睹。
夜,吴,卫,王各站在一个大瓮前,舀粥的勺子都快抡出火花了。
“都有,别急。”
谢鹤予站在城墙上,瞧着眼下这一幕,心中不由感慨。
公孙掣也上得城墙来。
“殿下,如此可撑不了多少日子,粮食真有着落了吗?”
“外祖父,你放心。”谢鹤予眼神坚定。
公孙掣站在墙头,悠悠的喟叹了一口气。
“瑞雪兆丰年,但愿来年开春,能够撒种成林。”
谢鹤予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但也只能尽力而为。
随便一扫眼,才发现人群中忽然有几个大汉,鬼鬼祟祟。
他们分明不是饥民的模样,却混在其中,不知意图如何?
但得了粥,他们也都散开了。
施粥整整一日,所有人都累惨了,东西一收就只想回去睡觉。
夜黑风高,流云飘过遮住了月光,风声渐寒,树影婆娑,几个黑衣人在确定周围无人之后,聚在一个小院前。
“赈灾粮食就放在里头,分工合作,一个时辰之内搞定。”
“是!”
命令一下,众人熟练有素,径直冲进院子中央。
刹那间,灯火亮起。
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小院,此时如同鬼魅般出现一个人,屋顶上也有弓箭手,对准他们。
廊下之人拥着墨色狐裘,身材挺拔,气度非凡,正是谢鹤予,他淡然轻笑,“诸位,等你们很久了。”
来人心头一窒。
糟糕,中计了!
不等命令,便齐刷刷转身想要退出去。
可后边那还有退路,一伙官兵举着火把前来。
刀剑争鸣,只是片刻的功夫,便将他们齐齐拿下。
谢鹤予来回扫了他们一眼,“何人指使?”
领头的汉子梗着脖子,“家中受灾无粮,所以便想抢些粮食回去吃而已,赈灾的那点劳什子,能顶个屁用!”
“都是练家子,不用装了吧?”谢鹤予冷嗤一声。
薛统领是栾都守军,最了解本地情况,眸光一转,“莫非是附近的土匪?秋天颗粒无收,有一帮农户汇聚在一起,占山为王,食物不够吃,所以便来抢?”
谢鹤予扫了他们一眼。
“哪里是什么农户匪徒?分明是正规士兵!”
“什么?”众人惊愕不已,仔细打量也看不出。
谢鹤予指了指他们的手:“抓握农具不会手心有茧,手心中的茧分明是抓握长枪留下来的!”
他语气越发严厉,“谁派你们来的?”
在此威严之下,众人缩作一团,浑身抖的如同筛子。
谢鹤予可没有那么好的耐心,“不说?那就扒光了扔雪地里。”
这数九寒冬,被扔进雪地里,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薛统领行动能力极强,直接带人要扒光了那几人。
他们最终败下阵来。
“我说,我说!”
众人争先恐后,想要拔得头功,免除惩罚。
他们的嘴里不约而同的说出一个人,“是大司空。”
谢鹤予眯起冷峻的眸子,竟是段高崇?没想到,他在栾都布置了这么多的人手。
“看来,你们说了实话。”
“放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众人叩头求饶。
谢鹤予扫视了他们一眼,语气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我正欲建造难民营,就在城外一里地,缺几个苦力,薛统领,他们既然敢与灾民作对,抢夺粮食,就给他们上枷锁,让他们替难民做点事情补偿。”
好歹是保下命来了,跪在地上的人们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也不敢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