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妍那带有杀气的眼神盯得我浑身不舒服,我只好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那种杀气绝对是动了杀心之后才会表露出来的,在西伯利亚的那段时间,每次遭遇的敌人基本都是这种眼神。当然,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我不太明白我到底是做了什么,能让思妍对我有这么大的仇恨?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进了我的口袋,我还没来得及阻止,就感觉口袋里的手机被掏走了。
“暂时没收。”阿苟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的手机说道。
“喂,过分……”我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在我偏过头的那一刻,我看到了非常接近的轿子,目测离这里不超过二十米,所以能很清晰地看到上面的状况。
薄纱之中,是一个曼妙的身影,即便是跪坐在轿子上,也无法掩盖傲人的身材。
她的脸上……似乎还戴着面纱,两层障碍让人完全无法看到她的面貌。
但仅凭这朦胧的场景,也能够想到其下的绝世容颜。
“我离开你们多久了?”我回过神来,转头问阿苟,才发现他居然也呆呆地看着轿子那边。
没想到这货也有失态的时候?
我心中贱笑一声,偷偷抬起脚,对准了他的脚板,然后使足了力气,像是踩蟑螂一样一脚跺了下去。
“我……!”他叫到一半感觉这里不能大喊大叫,后面那个“靠”字给生生憋了回去。
“怎么了?被苍蝇咬了?”我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
“袭击长官,出去跟你算账!”阿苟恶狠狠地说道。
“我那天离开你们那里之后过了多久?”我无心再闹,赶紧问了正事。
“按照这里的时间换算,我估计有一星期了,我还以为你被抓去挖矿了。”
听到这个回答,我的内心惊讶而愤恨。
惊讶的是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愤恨的是我失踪了这么久,这个“长官”居然一点不担心?
“你们来这里到底干什么?还有岩浆台上面是什么状况?”
“我们来这里看戏啊。”阿苟嘴角扬起,指了指前方。
在那里,轿子已经抬到了岩浆台之上,那金甲将军冷漠的眸中露出了喜色,他站起来,迎了上去。
而车队的轿子之中下来了很多散发着黯淡绿光的侍女打扮的人(—本来觉得是衣服上面的荧光,可是仔细看看觉得应该是身体上涂着某种荧光剂),手上清一色端着雕花盘子,上面是各种各样的东西。
除了这些侍女,还有四个更为强壮的人,应当是男性。他们走到中间那个紫色轿子的面前,俯下身子,跪在地上,双手也撑在地上。他们的背拉的水平,在那个位置正好可以作为轿子的阶梯。
事实上也正如我所料,一个侍女将薄纱撩开,里面的人伸出玉足,踏在侍卫的背上,然后被侍女搀扶着走下了“阶梯”。
那个紫衣身影出现的一瞬间,整个空气都变得炙热。
在那一瞬间,我感觉周围所有人的呼吸似乎都变得急促起来,而仔细感受一下,我才发现我也是,甚至心跳都在加速。
金甲将军显然也失去了原本的沉稳,上前一步,伸手去拉女子。
但是女子并没有理会他,甚至好像都没有正眼看他,而是挣脱了侍女的手,向岩浆台的中心走去。
这么驳面子的事情都做出来,本来我还以为金甲将军要发怒,结果却看到他尴尬地呆了几秒,然后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岩浆台的中心位置也在此时升了起来,中心更高,两侧化为阶梯状,就像是一个演讲台。
由于金甲将军走的晚一些,而且步速不快,所以女子还站在阶梯上停顿了一下。
在我们无数人期待的眼光之中,她回头了。
我只听见旁边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当然,在我的目光看到她的那一瞬间,也有些呆住了。
因为四目相对了。
我敢确信那时我心中的感受与别人肯定不同,因为除了惊艳,我还从那双眼睛看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光芒。
惊讶、开心而又担忧的复杂神色。
能看的这么清楚,我当时都怀疑是不是我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脑子虽然是这么想着的,嘴上却完全不受控制。
“站住!”一声大喝响彻了整个空间,空气突然安静,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为什么要看我?因为刚刚是我喊的啊!
号角声,谈论声都全部停止,只有岩浆泡炸开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我感觉后背上一滴冷汗滑落下来。
金甲将军也停顿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你tm疯了!”阿苟回过神来,小声骂了一句,同时手也不闲着,不知道在口袋里掏着什么东西。
金甲将军站了十多秒,终于缓缓转过身来,眸子之中再度挂满冷漠。
“死罪。”他嘴唇轻启,看似声音不大,但却也响彻了整个空间,带着低沉的轰鸣声,直击人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