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醒醒!”我好像隐约听见有人在我耳边呼唤着我,好像是个男人,他在摇晃这我的身子,我感觉自己的连上湿漉漉的,嘴巴里也被强行关进了很多水。
缓缓睁开了眼睛,我看见眼前的胡兵欣喜一番,松了口气,他费劲地将我扶坐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自己的状况得是多么的糟糕。
我依稀记得在我失去意识的前一秒,沙土就像是密不透风的网,把我整个人从头到尾包裹的严严实实。
它们汇聚成了一只有力的手臂,将我紧紧地握在手心之间,肆意的来回揉捏,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都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我很想呼吸,可是只要一张嘴,那些细碎的沙土就会发了疯一样涌进我的口腔,灌进我的喉咙,那种来自大地的力量绝对不是人类可以抗衡的。
黄沙在挤压着我的身体,哪个时候我就有一种会死掉的绝望之感。
可是现在看来,我算是幸存了下来。
我张乐张嘴巴想说话,但是一张口我就感觉到自己的牙缝里都塞满了沙子,那种沙土混在嘴里的味道真的让人恶心。
这一开口我便不断地咳嗽起来,有点严重的是我还咳出了几口血混杂着粘稠的沙粒。
胡兵递给我了一瓶水,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
我二话没说便开始往喉咙里送,也不知道自己吞进去了多少沙子,差点没有把自己给噎死。
我甚至都能感觉到沙子割着我的喉咙,每喝一口水似乎都是一种煎熬,我的鼻子里还有耳朵塞进了很多沙土,现在清醒过来清理身体也不是件轻松地事。
再看下自己的身子,那是一种剧烈的酸胀感,我知道这是受了巨大压力的后遗症,还有的就是身上到处都是淤青,脸上也被划了几道口子,但是都没什么大事。
在我看来,没死都是万幸了,这点酸胀疼痛缓缓就差不多了。
得到喘息后,我看了看身边的人数,遗憾的是我们七个人,如今就剩下了六个,没有了杨越的身影,就连余老这种岁数最大的人都活了下来,他和卫兰现在正靠在墙上休息。
海子和王喜事两个人却在离我们不远的沙堆旁不停地翻弄。
余老用着沙哑的声音跟我说这里好像是个位于地下的水利工程,准确得说应该是古代的城邦的下水道。
完全是岩石堆砌而成的水下工程。
我们进来的地方是下水道的一个石壁上的一个缺口,大概是年代太过久远的缘故,所以那里的石块有些松动,最终承受不住压力而崩塌。
缺口那里堆满了从外面涌进来的沙子,我还看到有几个背包被掩埋在沙土中漏出了半个头,海子他们正费力的把这些背包从沙土里挖出来。
包里装着我们赖以生存的工具还有食物,没有这些东西,我们跟死了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在沙堆里挖了一会儿后,余老叫了他们一声,阻止了他们接下来的动作,他说不能再动那些沙子了,万一堵在缺口的沙子有什么松动的话,很可能会扩大缺口的规模,甚至会造成连续性的塌陷。
他们两个就在缺口附近,肯定会第一时间遭殃,我们所有人也可能会跟着陪葬,这绝对不是我们每个人想看到的结局。
海子和王喜事两个人停下后拖着那几个背包走到了我们的身边吧,总共七个包,其中有一个肯定是杨越的,可惜的是他人不见了。
说实话,这个时候我们心里肯定都不好受,没想到这次遭遇了这样的灾难,如果真的要算下来的话,我们失去了四位伙伴。
场内的气氛一度沉默,所有人都一言不发,静默的坐在地上休息,看着都很疲惫。
我看了下表,现在还是下午,我只是在沙子里被埋了短短节分钟,虽然时间很短,但是那也足够让一个人窒息而亡。
而我们活下来了六个人,这算是万幸吧。
“走吧,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太久,得赶紧找到出去的路”余老有些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说道。
我们沉默地点点头,所有人都占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包裹,我们把多出的那个包裹里的食物都转进了自己的包里,像便携手电这样的能多不嫌少的工具我们自然是不会丢下。
只不过拿的时候,我们心中总是有些愧疚,就像是欠了杨越什么一样,他的包里还有他自己的身份证件,我们也顺道装了起来,等回去的时候交给他的家人吧。
希望白树人能够妥善解决善后的问题,给死者的家人一些慰藉。
眼下的六个人当中,就胡兵得情况最好,没有受什么内伤,于是他就在前面搀扶着余老,一步一顿的走着。
这个年代久远的古代下水道是一个大弧度弯转的通道,我们没有往缺口那个方向走,而是走的反方向。
依照我的推断,我们走哪一边其实都没有多大的区别,因为无论走哪边都会有出口,像下水道这样的工程不可能就只有一个能通向地面的通道。
即使这是古代的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