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喜,努力活动了一下,被子下面的腿立刻挪动了位置。
“早好了……”孙鱼儿道:“比我预料的要严重,若不是早到这里针灸,你这两条腿以后都动不利索了。”
我的内心暗暗后怕,不过总算侥幸活了命。
粥来了之后,我一连喝了两碗,立刻能慢慢站起来走动了。
孙鱼儿不知什么时候没了人影,不一会儿有几个人推着轮椅拿着头套进来,不由分说,他们就把我和黄毛按在了轮椅上。
我看着冷漠的几个大汉,不由喊道:“自己人!自己人啊!”
黄毛苦逼的看着我,习以为常道:“别叫了,我都是这么过来的,没事……”
他刚说完,我的眼前一黑,黑色的头套直接罩到了我的头上。
我想起了绞刑的人都是戴着这玩意,一时间一阵恶寒。
墨镜男孙鱼儿五金三人所属的公司或者什么组织向来神秘异常,这次恐怕也是为了不让我们知道他们公司的内部结构,甚至连这间病房连个窗户都没有,比监狱还恐怖。
既然黄毛说了没事儿,又有几个大汉看着,我也就没有反抗,更何况也没有力气反抗,就乖乖的被人推着一直往前走。
我们就这么被推着走了约摸半个小时,我连屁股都坐麻了,四周更是鸦雀无声,要不是我刚睡醒,恐怕很快又得睡过去。
这种在黑暗里被人推着走的感觉格外的不爽,有种莫名的恐惧,像是下一秒就会被直接推下悬崖。
很快我就忍不住叫了一声,“鱼儿?”
没有人回应我,倒是黄毛的声音传过来:“别着急,马上就到了。”
我哼了一声,只好耐心等待。
果然,没几分钟,我们似乎走了一个下坡,紧接着直接被人抱了起来。
有汽车引擎的声音,我似乎被人抱进了车厢,汽车一个推背和低吼就冲了出去。
我们依然带着头罩,于是索性假寐了起来。
但是一连睡了两天,我哪里还能睡着,只是听着身边的声音,可是除了汽车的声音和几个人的呼吸声,我什么都听不到。
汽车又开了不到一个小时,我们的头罩才被摘了下来,一个大汉直接扔给我一个背包,然后冷漠道:“里面有你们的证件和回石门机票,走吧。”
我左右看看,我和黄毛正在一个七座车里,除了我和黄毛以外,其他座上都是凶神恶煞的大汉,冷冷的盯着我,没有孙鱼儿的身影。
“孙鱼儿呢?”我不甘心道。
那大汉没吭声,直接拉开了车门,我和黄毛对视一眼,他也表示不明所以,我们只好下了车。
我们的脚刚落地,车子就重重的关上了车门,一溜烟没了影子。
我赶紧翻包内的东西,证件和钱等等物品一应俱全,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搞的。
抬头一看,正是长水机场。
黄毛满脸堆笑的在我身边拍着马屁,我铁了心不搭理他,直接吧证件和机票甩给他就自顾自的进了机场。
到石门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我甩开黄毛自己打了一辆车直奔住处,庆幸的是他们做事比较周到,连钥匙都给我放进了包里。
路上我感受着城市的繁华,突然有一种淡漠的感觉,似乎没有那种久别重逢,进入安全世界的喜悦,仿佛这里的一切突然跟我隔了老远,形形色色的人物为生计奔波,嘈杂混乱。
到了自己窝里,我直接栽到了床上,只觉得一种奇怪的难受。
不知什么时候我连衣服都没脱就睡死了过去。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我一睁眼,天已经亮了。
手机是他们给换的,号码还是我之前的,来电显示没有名字,因为手机里自然一个人也没存,只是号码有点熟悉。
我一接通,是黄毛的声音。
“苏旬……”
我一句话也不想说,开了免提把手机扔在了一边,自己依然趴着。
“我决定了,明天就去领证,下个星期办婚礼。”黄毛自顾自的激动道。
我不由笑了起来,嗯了一声就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