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不管是你自己留着还是转手卖给别人,都是个害人,所以……”
到头来,老吴还是个乐于助人的热心肠?
老吴话刚说完,已经到了一栋别墅门口,按响了门铃,一个女佣开门把我们让了进去。
别墅之中装修的古香古色,家居摆设以各种木质为主,到处都是陈列架,上面摆满了各式的古董,我都不认识两样,只能凭心感觉,这些应该都是真的。
一个穿着睡衣的中年人拄着拐杖从楼上慢慢的走了下来,身材修长,文质彬彬,和林朝宗有几分想象,看样子不到五十岁。老吴赶紧上前扶住,那中年人一摆手,推开老吴,哑着嗓子问道:“开山,我用人扶吗?不是让你们没事别来烦我吗?”
说着就自顾自的坐在了太师椅上,上下打量了我两眼,笑道:“这位小兄弟就是紧急的事儿?”
老吴上前伏在中年人耳朵上说了几句,不见老头有什么表情,可是只听咔嚓一声,他手中拐杖上的龙头,被捏断了龙嘴,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老吴从怀中掏出了手帕递给那人,那人展开一看,手一抖,颤巍巍的握在了手里,然后冲我压了压手,也不抬头,只道:“先坐,你就是朝宗的同学?我是朝宗的爸爸,我叫林东田。”
声音也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波动。我尴尬的落了座,然后思考再三,才开口道:“那个……我叫伯伯吧。我和朝宗不算同学,一个学校的,他是我的摄影社学员。”
“朝宗他……真的死了?”林东田看着手中的手帕,犹豫着问道:“怎么死的?”
我想起林朝宗的死,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他还太年轻,真的应了那句话,他还有无限的可能,能比我飞的高的多的多。怎么就死了呢?
“去了,真的去了。”我咽了一口唾沫,摇摇头道:“我不敢说……您最好也不要知道。我来就是告诉您位置,您找人去把他尸身寻回来吧。”
“讲!”林东田握着拐杖,使劲戳了一下地板。
“他……”
我张了张嘴,胸口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位父亲说他的孩子是怎么惨死的。虽然这位父亲打下这么大片家业必然饱经风雨,但是据我所知,林朝宗可是独子……而林东田拄着拐杖,看样子身体并不太好。
佣人端来了三杯茶,我也不惧滚烫,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定了定神道:“他在地下中了机关……”
我顿了顿,看了一眼林东田,觉得他没什么异样,才敢接着道:“我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几十只箭射中,只剩一口气了。”
我刚说完。林东田突然冷不丁的笑了一声,嘴里面嘟囔道:“瓜怂……瓜怂……让恁莫想下地,恁非下,这下逼咧了……”血红的手帕上跟着落了几点暗。
这好像是哪里的方言,我听了个七七八八,好像林朝宗以前就想下地,结果被他爹阻止了。
老吴一时间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我说的死法。可是明显,他们更相信这张手帕所带来的信息,当他们看到这张手帕的时候,已经相信了林朝宗的死,相信只有林朝宗自己说出了口,我才可能带着手帕来寻他们。
林东田慢慢将手帕塞进了怀里,自顾自的道:“前两天那小子还欢天喜地的回来,告诉我他从什么社长那儿收了一只好古玉,我笑他是死玉,这瓜怂还不信……“
我想着那天我们在茶馆喝茶,眼泪也涌了上来,冲林东田道:“伯伯,怪我没本事,带不回来朝宗,让他一个人在那里……怪我。”
老吴看着我,趴在林东田耳边低声说道:“哥,少爷虽然没有下过地,但是我觉得这么低级的机关……”
“我知道。”
林东田慢慢抬起了头,眼里已经没有了泪光,换成了骇人的凶光。他慢慢把拐杖举了起来,指着我,面无表情道:“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一个细节也不要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