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客厅,猛地转身,指着黑衣人怒吼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不敢报警!”
黑衣人依旧保持着那副万年不变的微笑,仿佛姜禄的怒火对他们毫无影响。
“姜先生,请您冷静。我们只是执行任务。”
话不投机,姜禄冷笑一声,也不想再管他们。
当下就甩手进了房子。
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仿佛要把那些烦人的黑衣人隔绝在外。
透过窗户,他看到那些黑衣人依旧杵在门口,一动不动,像雕塑一样。
“妈的!”
姜禄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算什么事?
在自己家里,却被人监视着,连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
他越想越憋屈,走到书桌前,一把拉开抽屉,想找支烟抽。
就在这时,他无意中瞥见书桌底下粘着一个黑色的小东西。
他弯下腰,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个微型录音器!
“冯书记,你个老狐狸!”
姜禄咬牙切齿地骂道。这下他终于明白那些黑衣人的来历了,也明白了冯书记的用意。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猛地想起袁地煞,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或许能帮他出出主意。
他抓起手机,拨通了袁地煞的电话,但电话那头却传来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姜禄狠狠地把手机扔到床上,整个人也跟着倒在床上,无力地闭上眼睛。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蜘蛛网缠住的苍蝇,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天宇王朝,皇宫后院,药香弥漫。
齐笑笑,正小心翼翼地熬着药。
这药,是给女帝洪妍熬的。
洪妍早产,御医开了药方,但不知为何,送进去的药总是原封不动地被端出来。
齐笑笑知道,女帝根本就没喝。
“唉……”
齐笑笑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担忧。
女帝的身体每况愈下,如果再不喝药,后果不堪设想。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估摸着药也熬得差不多了,便熄了火,将药汁倒入精致的瓷碗中。
端着药,齐笑笑小心翼翼地走进女帝的寝宫。
寝宫内,装饰奢华,却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清。
洪妍斜倚在床榻上,脸色苍白,双目紧闭,仿佛睡着了一般。
“陛下,该喝药了。”齐笑笑轻声说道,
洪妍手中拿着一件婴孩的小衣服。
那衣服像是用最细腻的丝线织就,一片雪白,轻如羽毛,但此时却被她抓得皱巴巴的,边角还带了些许未干的泪痕。
她的指尖僵硬,像石像一样抚着衣服的边缘,眼神落在虚空,面容憔悴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齐笑笑站在一旁,一声都不敢吭,心里满是自责。
洪妍因救她而失去了这个孩子。
这个事实如刀一般刺在齐笑笑的心头,让她整个人都绷得像一根快断了的琴弦。
终于,齐笑笑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都是臣的错!”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双手啪地一声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若不是为了救臣,您的孩子……您的孩子又何至于……”
话未说完,齐笑笑已经泪流满面,低头重重磕着头,声音哽咽到快听不清。
“陛下,臣知罪万死,不敢请求宽恕。但陛下,您还有万千子民啊!若您真的难以释怀,那就请将臣治罪,用臣的命,让您心中好过些!”
她的额头磕得红肿,却丝毫不在意。
洪妍听了,依旧端坐在软榻上,一点没有垂眸看她的意思。
她瘦削的面庞因为憔悴显得更为孤寂,双唇干裂,连张口都透着几分勉强。
但终究,她还是慢慢地开了口,声音轻得像一片随风而逝的落叶:
“治你的罪……又有什么用呢?”
齐笑笑猛地一抬头,洪妍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凄淡的笑意。
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的孩子已经没了,抱不住了,哭也唤不回来了。”
她低头看向手里的婴孩衣物,指尖轻轻触着上面的绣边,“齐笑笑,我连他一声啼哭都没听到,这世间还有哪样惩罚,比这更让我痛?”
那声音听得人心碎,齐笑笑的泪如泉涌,几乎跪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可是……陛下,臣知该死……可还有……还有禄郎呢,陛下,您……”
“别提他的名字!”
洪妍猛地打断她,语气一如既往威严,可声音的尾音却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他……他恨不得我去死才好,若今生注定是我亏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