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的冲动。他知道,这些都是暂时的,忍一忍就过去。
凭借着这些自我的心理暗示,胖子的身体仿佛焕然一新,就像一个廉价的劳工,昼夜不分,拼命地干活,一刻也不敢停。一步、一线、一步、一线……这种交替的重复完成同样的动作,不觉间,两条手臂、腰、双膝都酸楚无比,可当他还要不停歇地继续下去时,殊不知,早在划到第三步,就已经回到了原位。
可当胖子意识到这一幕的时候,他的心凉了一大截,这回,该是彻底绝望的时候了。他乏力地瘫坐在地上,手里握的那块儿小石头就像弹珠似的,悄悄地从他的手心处溜了出去。他很想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还能再挽回些什么。
来时的“入口”距离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仅有约十步之遥,而“轮回”到原点却只需三步。情况很显然,这条长廊恐怕活着是走不出去了。上帝并没有多给他几步以供思考的余地,而是,仅仅只给了他三步,区区三步,在这三步中,又能做些什么呢?
“答案,答案,答案!谁能给我答案?!”内心烦躁着,身体麻木着,嘴巴犹如抽风似的吼了出来。胖子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即便此时不吼出来,恐怕就再没有力气吼出来了。要是那条金鳞巨蟒来了,一口将自己吞下,兴许还算解脱了。但纵使它不来,自己也会在这里饿死、累死、冻死,最后饱受凄寒之苦,折磨致死。
“你不会死的。”
“谁在说话?!”
“这是一个‘三位一体’的立体空间,你之所以出不去,是因为你被‘先入为主’的意识束缚得太深了。然而出去的办法只有一个,这需要你绷紧每一根神经,洞察身边的每一处细节,认真思考每一个问题,以‘神’的样式去得出结论。”
“你、你、你是幽灵吗?”
随着话音洒落之时,胖子静静地等待了数十秒,四周空无一人,没有半点声音,更不用说有谁能回答他了。
“如果你不是鬼,那你就是神喽?”
可当胖子正想静下心来思考那些深刻难懂的话语时,可怖的一幕再次上演了。那条金鳞巨蟒早已横卧在了他的身旁,冰冷的鳞片侵蚀着他身上所剩无几的温度,此时此刻,哪怕是一个寒噤,都能使巨蟒察觉到他的存在。
细腻的鳞片光滑如镜,犹如万花筒,扭曲着胖子千奇百怪的脸型,殷红的斑迹透漏出一股腐烂的恶臭。
长廊内静悄悄的,金鳞巨蟒一动不动,胖子也学着纹丝不动。哪怕是挥手间袖口划过的呼啸声,呼气时淡淡的嗤嗤声,甚至是惊吓之余心脏扑通扑通的脉动。这些细节他都注意到了,也都做得淋漓尽致,可不幸的是,那条该死的巨蟒还是发现了他。
趁胖子精神恍惚之时,那个如青铜鼎曲线的蛇头顺着蛇身反方向蠕动到了他面前,两颗恶毒的如月牙状的蛇眼死死地盯着他,一条细长的叉式舌头断断续续地吐露着,似乎正寻觅他的存在。望着眼前这条金鳞巨蟒,它是那么地粗壮高大;它是那么地无所畏惧;它是那么地神圣。
可厄运来得总是让人措不及防,巨蟒趁胖子毫无防备之时,猛地突击过来。喷溅的蛇毒、撕扯着腮帮的血盆大嘴,精准地朝他的正面扑了过来。刹那间,胖子根本来不及思考过多的情况。条件反射地就抬起了右臂挡在眼前,内心默默地告诉自己:结束了。
口中默数了五秒,内心挣扎了十秒,且事后又呆滞了两秒。
“没死?我还竟然还活着?”
金鳞巨蟒骤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胖子慌乱地检查起自己身体的每一部分。
借着手中提着的妖灵探照灯微弱的灯光,在他眼前浮现出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犹如一幅无法用常理去想象的实体画。随着,逐渐清晰的画面,有个小女孩,她在动……
一小片洁白的雪域,一盏昏黄的老式街灯,一张被积雪覆盖的分辨不清是什么颜色与款式的长椅,半空中随风倾洒着鹅毛大雪,簌簌的下雪声,胖子站在原地都能听得见,但他所处的位置却没有下雪的迹象。
那个小女孩距离胖子约有三四米远,正好是轮回的临界点。她静静地蹲坐在那把长椅旁的雪地上,衣衫褴褛,脚上没有穿鞋子,赤脚站在雪地里,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早已被冻得不成样的小脚丫子已经分辨不清那究竟是紫色还是黑色了。
由于是低着头,她的长发遮住了她的小脸儿。从胖子角度去看,她除了双手在动,其它肢体都是静止的,并且没有发出丝毫声音。胖子看到,她手中在不停地把玩着某个东西,也不知那是什么东西,从发现她到现在,她的两只小手就一刻没有停止过。
“你冷吗?”黑暗中,她倾吐着寒气,道着小孩子特有的稚嫩的口音问胖子。那声音在黑暗的长廊中如指尖在金属上划动般,钻进耳朵,搞得浑身颤栗不安。
“我?我怎么可能会冷?”我尴尬地冷笑道。
就在这时,突然,她猛地抬起了头,卷曲的长发掠过衣肩,露出了那张童真的小脸儿。两颗眼睛水汪汪的,眼球的黑色区域显得格外大,眼角处泪光晶莹,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