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味道好近,就在前面啦!”
热闹的市井街道上,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左手糖葫芦,右手肉包,胸前用红绳挂了条脏兮兮的裤头,时不时低头嗅嗅——
呕~
好臭。
她从神界下来前只想拿件有爹爹气味的东西来辨别爹爹的方向。
却匆忙无意拿了爹爹随手塞在枕头下没洗过的裤头。
纪望嫌弃。
可她已下界,回不去了,只能凑合用了。
思及此,纪望用拿糖葫芦的手挠了挠屁股,加快了脚步。
挠挠挠。
下意识抬起小手想咬下一颗糖葫芦,又顿住。
唔……
糖葫芦还是给爹爹吃叭。
又走了二里地,纪望来到了衙门门口,眨巴着眼看着头顶牌匾上看不懂的两个字。
视线向下,衙门口趴了个左右摇摆的大腚。
这熟悉的大腚!
这熟悉的气味!
“爹——!!!”
纪砚回听见这一嗓子掷地有声的“爹”,没由来脊背一凉。
一回头,就见一道小身影飞快朝他冲了过来,张开血盆小口,一口咬在他摇晃的大腚上。
“嗷——!!!”
纪砚回发出一声凄厉刺耳的惨叫声,一蹦三尺高。
爹爹见到她果然也很高兴!
纪望咧开嘴傻傻笑着。
看爹爹跳得多高呀!
纪砚回的惨叫声引来了衙门里外不少人围观。
就见门口一穿着差役衣裳的少年捂着屁股上窜下跳。
“这不是差役的衣服吗?没见过,新来的?”
“我听说,今日会有一从京城来的公子哥到咱衙门当差!”
“喔!京城来的?那岂不是名门贵族?怎会来咱这小破地儿?”
“……”
关于纪砚回的身份讨论声越来越大,就是没人关心他本人。
有人管管小爷吗?!
纪砚回手都快搓出火星子了。
这小奶娃!咬劲儿怎的那么大?!
他怒而回头,打算好好教训一下那个啃他大腚的小孩。
“爹!”
小奶娃丝毫没觉哪不对,眸光亮亮的,开心地抱住纪砚回的大腿,糖葫芦的尖尖就就怼在他腿间。
“嗷!”
纪砚回撅起大腚,立马捂住腿间才避免了断子绝孙。
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盯着抱着他腿不肯松手的小奶娃:“你你你……你喊我什么?!”
纪望扬起粉雕玉琢的小脸儿,铿锵有力地又喊了一声:“爹!”
“不可能!”
开什么玩笑!
他虽是个纨绔,成日里没个正形,也经常去勾栏听小曲儿,但他真只有听小曲儿和饮酒,绝对没有乱来!
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孩子!
纪砚回拔腿就要跑,可没想到这小奶娃力气这般大。
拔了几下,他终于放弃和这崽子玩拔萝卜,蹲下身,试图和她讲道理:“小不点,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爹!”
纪望凑近,在他身上闻了闻,更加坚定道:“你就是我爹!你是道德天尊,下凡历劫,我是你养的狗狗望望呀!”
狗、狗狗?
你听听这话正经吗?
“爹爹,玉帝老头儿说你帝王命格被改,望望是来帮你哒!”
纪砚回第一反应就是这孩子脑子不正常,什么天尊?什么历劫?什么小狗?
他拉开纪望,一本正经问她:“你说我是你爹,你有什么证据?”
“你右边屁股上有个花的胎记!就在望望刚刚咬的那处!”
“?!!!”
纪砚回立马捂住屁股,大为震惊,产生了自我怀疑。
不可能!
这件事只有他家里人知晓,她又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他正欲说些什么,一道尖细的嗓音从人群外传来。
“都不去干活,在这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周围的差役听见这道声音,连忙低着头散开:“快走快走,县丞大人来了。”
人群散去,纪砚回回头看去,许知县和李县丞不知何时迎了出来。
李县丞从人群后走出,笑得一脸谄媚:“纪二公子,有什么事不如先移步西花厅?”
纪砚回也意识到他莫名其妙被不知道从哪来的小奶娃喊爹这件事绝对不能传进他爹耳朵里。
否则以那老顽固的脾性,绝对会抄起竹条追到这儿来抽他的。
只能应下,单手捞起那个抱着他大腿不肯放的小奶娃来到西花厅。
听他讲述了全过程的许知县和李县丞大眼瞪小眼。
“所以,这真不是您的孩子?”
就这事儿他已讲不下十遍,纪砚回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