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的快乐传染了花妮。
花妮也想跟他们一起欢笑。
可她却笑不起来。
她的心一直是悲伤的。
虽然她为修娴和程三公子能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感到开心,可她袖里却还揣着一张程三公子与书意的婚约。
一个人的幸福若要建立在另一个人的苦痛之上的话,花妮觉得自己根本欢乐不起来。
修娴明明因为看过那张婚约而打算跟程三公子分手的。
可她不过离开了二三个时辰,事情便就都变了,再看见她时,她再也不提那张婚约的事情,仿佛这件事从来就不存在一样。
花妮不知道该不该再提这件事,她只知道,若她再提起这件事,那她的的确确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既得罪了文家的人,也得罪的程家的人,而且于书意来说,也于事无补,程家最大的可能是宁肯退婚也不会娶她的。
可是若不提起,对于书意来说,一点都不公平!
书意也有权利得到像修娴一样的幸福啊!
万一程三公子只是不知道这个婚约或是以为书意已经死了,才肯跟修娴相好的呢?万一程三公子是个信守诺言的男人呢?
花妮实在很想见见这位程三公子,可是他到只活在别人的话时在,整整一天,也没有出现过!
在文家吃罢晚饭,文夫人殷勤的留宿,花妮不肯,要回客栈。
文夫人留不住,只好让儿子送她回客栈。
路上,文长卿一改在家里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脸上甚至带了些忧伤神情,问她:“陈姑娘,小乔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花妮听他这话,心知他可能在她来之前就知道了乔智华娶陆意雪的事情。
便是笑了笑回道:“你莫不是以为我是为这件事来的吧?”
文长卿叹了口气:“我问他,他也不肯说,其实二哥他,他是个健谈的人,若是没有苦衷,不会三缄其口,一个字都不肯跟我说。”
“他能有什么苦衷,我算了算,我们认识也有整整七年了,不是有个说法是七年之痒么,我想是我们彼此都厌烦了吧,所以他才会图新鲜娶了别人。”花妮胡说八道。
文长卿叹口气:“你们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自从我来到这里,大哥就变在敢隐形人,我再也没见过他。
好容易见了二哥,却是在他和陆大小姐的婚礼上。
我有一肚子的话想问你们,却总不得时候,如今你来了,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真是没有把我当成朋友对不对?”
花妮心里叹口气,又何必把这些不愉快告诉他呢,就让他快快乐乐的生活吧,何况这些事本来就跟他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他已经走上了仕途这条路,若是现在告诉他,所有的事情都与他那个好大哥有关系,他的信仰会不会因此崩塌,一个人的信仰若是崩塌,那他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好过。
就让他一直抱着他有个好大哥,他的好大哥会成为一代明主这样的信仰,愉快的过一生吧。
花妮下定决心,不想告诉他这些事情。
文长卿却固执的要命,问不出个所以然,死不罢休的架势。
他已经把花妮送到了平安客栈。
王掌柜还是那样的像极了生意人的王掌柜,见花妮回来,热情的招呼她,问她用没用晚饭,要不要送洗澡水去房间。
花妮回答说用。
她并不想洗澡,她累的只想睡觉。
可文长卿跟着她进了客栈,一点要告辞的意思都没有。
她想要洗澡水,不过是有逐客的意思。
可文长卿却忽然之间变成个呆子,一点也不明白她的意思,就算听见了她要王掌柜把洗澡水送到房间的话,还是跟着她上楼,来到她的房间。
花妮坐下,他便也跟着坐下。
花妮打了个呵欠,没有传染他,他就那么坐着,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花妮只好开口:“文公子,我已经平安回来了,你明天不要去学塾吗?早早回去歇息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文长卿哦的应一声,却是坐的稳稳的,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花妮便只好又问道:“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说?有什么只管说吧。”
文长卿抬头打量她两眼,下定决心似的开口:“有人给了我一封信,不过,我向你发誓,我并不知道是谁给我的,信是一个人送到国子监的,我不在, 我同窗帮我收的。
说是一个矮小的男人送来的,看其穿着,像个跟主子出门的长随,然而我的同窗并不认识他。”
花妮倒是对谁给他的信这件事不太感兴趣,她关心的是信的内容,不知为何,她心里掠过不祥的预感,等他的下文。
“信里说,说的是程三公子跟一位甄姓小姐早有婚约,后来因为甄姓小姐家里败落不知去向,所以这婚约便不了了之。”文长卿一脸伤感的继续说道。
花妮有些惊讶,她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