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李氏去找占卜的瞎子算了两个好日子,一个给花妮的加工厂开业,一个给细成和陈小真结婚。
加工厂开业在前。
郑李氏还是用小八他父子去拆的房子,铺的路,因为工钱合适,父子俩个领着工人干的又快又好。
待要砌墙的时候,陈守节两口子坐不住了。
先是去找小八他爹,求他爹找郑李氏说说,愿意按头一回的价钱把房子卖给花妮。
小八他爹拗不过这些年的交情,找郑李氏说了。
郑李氏拒绝了。
陈守节见求郑李氏眼看是无用。
便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来镇上找花妮。
花妮如今是一点也不愿意回村去住,风景是她喜欢的风景,可人已经不再是她喜欢的人了。
她喜欢的人还在京城尚未回来。
她担心的要命,问了几拨从京城回来的客商都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
花妮便有些慌,打算亲自去京城走一趟找人。
正在与郑李氏商量着收拾行李。
郑李氏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她只身去京城寻人。
她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从未出过远门,头一回出远门,身边又没有照应,路上不安全。
花妮却不甚在意,出多远的门她都行,又不是真是个在海边小渔村长大的村姑。
郑李氏正长篇大论在教育花妮只呆在铺子里等消息的时候,书意把陈守节两口子领了进来,比划着说,这两人跪在铺子门口影响生意,所以便将他们领了进来由东家处置。
郑李氏见是他两口子,便就来气,叉起腰,气哼哼的说道:“当初砌墙堵道的那股子劲头哪里去了?倒又耷拉着脑袋来求人。
你们都长着眼睛看见了,如今道路我已经整出来了,又宽敞又顺溜,加工厂也都装完了,单把你家的老房子隔了出去,这下子你们该满意了不是?还来干什么?”
守节家的将手里大包小包的礼品放下,赔笑施礼,说些寒暄的客套话儿。
陈守节蹲在一边,吧嗒着嘴,一言不发,一双眼睛却紧紧盯着花妮,瞅着她的一举一动。
“婶娘,你招呼着客人,我回屋收拾东西,还在赶在铺子开业之前回来呢。”花妮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郑李氏哦的应着,将守节家的放下的东西提起来,往守节家的手里塞,边说道:“回去吧,也没啥好说的了,若没拆前后胡同的房子之前还能商量,如今可有什么好商量的,也没那个必要再费口舌。”
说罢,便又大声叫细成和书意进来送客。
陈守节见状,站了起来,嘴唇抖动着要说什么,终归是没有发出声音。
眼见花妮要进屋,方抖抖索索的开口道:“花妮,你说个数,无论多少钱,叔都把房子卖给你!”
花妮回头看他一眼,摇头:“叔留着住吧,这是祖宅,不卖是对的。大虎眼见到了成亲的年纪,也好预备房子了,我也不是那种非要夺人心头好的人。”
陈守节正要回话,花妮却已经走进屋里,关了门。
正巧这里,书意和细成走了过来,郑李氏便叫他们俩个帮忙提着东西,送守节两口子出门,说完便也撂下他们进屋去了。
守节两口子无计可施,只得随细成往外走,走到铺子外面,陈守节却忽然抓住细成的手,急切的央求道:“细成,看在叔小时候抱过你哄过你,你还吃过你婶子做的饭的份上,帮叔这个忙,跟花妮说说,把我家的房子收了罢。”
细成扯开他的手,为难的摇头:“叔,我先前去找过你,其实就是花妮的意思,若你那时候答应,可还能多得些钱,可你偏偏犟着不肯卖。
现在这种情况,你也看到了,你家那老房子根本没啥作用了,也不挡道,也用不上,凭谁也不会买这种没用处的东西呀。
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私下里替花妮算过,这一年来,她几乎买下了村里十之八九的空闲的老房子,只要街坊愿意卖的,她都买下了。只是没到处宣扬,也没用上。
我猜着她这是早就想着办这个加工厂呢,只是咱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她想的那么远,没有她那样精明的头脑。”
陈守节闻言,捶胸顿足懊悔不已,却已经是无可如何,只好走了。
细成回来,检查了下货架子,正要去库房搬些货过来,听见门外有人叫他,走出去一看,却是陈小真站在招牌后面,正笑盈盈的看着他。
细成忙跑过去,问她何事。
陈小真红着脸,细声细气说,她娘要她来镇上买些成亲用的东西,自己不知道买什么好,便想叫他一起去,商量着买。
“我寻思着,咱们两个实实在在的过日子,也不用买那些花里胡哨的,只买点实用的就行了。
再说家里的房子也不大,买些笨重的大家伙也没处放。”陈小真笑着说道。
细成点头赞成,却又回她道:“陈老爷不是送了十两银子去么?可能买不少东西!你只管放心用,喜欢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