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微微叹了口气:“陈老爷,我会想办法,绝不会让这事发生。”
陈长寿眼中的光芒消失,嗤的一声,撇了撇嘴:“你能有什么办法?难道让我儿子说话不算,让那一家了无赖到处说我们陈家不守承诺么?
我陈长寿好歹也算这一带有头有脸的乡绅大户人家,这话只要是我儿子说出去的,那就得兑现!
怪也只能怪我爹卖错了地方,家里风水运气不好,合该有这一劫。”
他这话音刚落,郑李氏便是轻轻推了推花妮,低声道:”你听听,你这孩子挨这一脚多不值!人家可是亲父子!”
“神医家的,话可不能这么说,你这是非逼着我说谢恩的话么!我那一脚若是踢中我儿子,怕是一下子就废了他的子孙根!若真是那样,我有儿子跟没儿子也没啥分别!
我当时也是一时气极,没想那么多,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这会子回想过来,可不是一头冷汗么!
好容易养了这一个孽子,若他有个三长两短,我这辈子省吃俭用的图个啥?”陈长寿道。
郑李氏叹口气:“陈老爷,不是我要说不中听的话,你这可真正是,自己家的孩子是孩子,别人家的就不是孩子了!你踢了满庭少爷心疼,踢了我们妮儿就没事是吧?”
“我也没这个意思,才刚我不是跟神医说了么,无论多贵重的药,只要能治好花妮,咱就用!账都算在我头上!无论多少,我都照单全付。”陈长寿正经说道。
花妮正要说两句感激的话,却只见陈细成一头闯进来,嗡声嗡气的说道:“我知道满庭少爷是为了救花妮才答应娶小真的,并非他的真心。
你们都不用担心,我是不会让小真嫁给他的,小真糊涂我不糊涂。跟一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怎么过一辈子!
小真的父母也是因为贪财,才答应这桩婚事的。可人若是过的不如意,要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
这事交给我,我去说服他们就是了。”
“你?”郑李氏和陈长寿一起站起来,一脸不相信的质疑道。
陈细成竟是蛮有把握的拍了拍胸脯道:“是我,我去劝劝他们,只怕他们能听呢。”
“快拉倒吧,孩子,你这是年轻气盛,可别去趟这浑水,没的惹一身骚回来。”郑李氏轻蔑的咂了咂舌,不屑的说道。
全无主意的陈长寿却像是抓了根救命稻草似的,赶忙说道:“细成老弟,若是你能说成这事儿,我陈长寿说了,你们的婚事由我出钱!把村东那套宅子送与你们住,再给小真一笔嫁妆!咱们立马立契不证,绝不反悔!”
“等我说成了再说其它的。”陈细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转身便走了。
郑李氏与陈长寿互视一眼,一起撇了撇嘴。
“婶娘,你快叫他回来,怕是小真当时为了让一家人有个落脚处,给了他不少承诺,这个傻子便就信了。这一去必要受辱,可别让他去碰这个钉子。”花妮挣扎起来,说道。
郑李氏要去叫他回来,陈长寿却不肯,斜着眼问她:“你们有更好的办法?若是没有,就叫他去试试罢。
戏里都唱过,杜十娘怒沉百宝箱的事儿,表子也有有情有义的,万一小真对细成老兄是真心实意,我又答应给他们举办婚事,送他们宅子,说不定就说通了呢。”
郑李氏本也抱着想让细成去试试看的意思,只因花妮的话要叫他回来,如今听陈长寿这么一说,就势住了脚,冷笑一声:“陈老爷果然厉害,这还不知能不能帮上忙,便称兄道弟起来了。”
“辈份在这儿呢!论辈份,细成就该跟我平辈,得叫兄弟。”陈长寿一本正经的回说。
闲言少叙,只说约莫一个时辰,陈满庭方把缺的那味药村买了回来,郑神医不敢耽搁,当即亲自煎了药,捧了给花妮喝了,这才放心。
陈长寿一直等到花妮睡去,且听郑李氏说睡的安稳,方才离开,本来要带着儿子一起走,陈满庭不肯走。
他到底是因为踢这一脚太重有些心虚,也没强逼,由他留下了。
正当郑李氏两口子在长篇大论的教训着陈满庭,不该如此鲁莽不想后果做这种事的时候,陈细成带着一脸隐忍不住的笑容回来了。
郑李氏见他这模样,心中不由也一喜,忙问他是不是说成了。
细成坐下,先喝了口茶,又抬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方才说道:“说成了!我就说嘛,小真并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女子!
她之所以答应满庭少爷,是因为她以为满庭少爷是真心喜欢她的。
她就是这么跟我说的,我能理解她的心思。
有比我还好的男人,她自然是想嫁的,这我不怪她。
可她一听我说,满庭少爷并不是因为喜欢她才答应跟她成亲的,她就哭了,告诉我说,其实花妮被关进监牢这两天,她也很难受,不想看着好人受屈,可又怕陈聪旭报复她全家,连累她父母和弟弟。
因此满庭少爷一找她,她便答应帮忙。是满庭少爷怕她不答应,先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