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成摇头:“没听清楚,把我赶了出来,说我小,不该打听这些事儿。”说着便红了眼圈子。
“这孩子,也没怎么你,倒哭什么!回屋睡罢,确实跟你也没关系,你只管念好你的书,这些日子花妮不在,铺子买卖也顾不上,你也不用光想着回来帮你哥哥干活,只在学塾里好好念书,也不枉你哥哥挣钱供养了你一顿。”郑李氏语重心长的说道。
细成应着,起身去屋里点了灯看起书来。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因昨晚上大家睡的晚,尚未起身,便被敲门声叫了起来。
郑李氏掩着衣襟去开门,来人却是官差,叫他们马上去衙门听审做证人。
郑李氏一惊,仅剩的那点睡意全无,抖索着问什么案子。
官差倒是态度很好,笑着回道:“还是陈花妮那桩误伤人命案,有了新证人,要你们两口子一起去对质。”
郑李氏原怕是因为昨晚上那些神灵伤人案被村里的人告了下,一听是花妮的案子,登时喜出望外,直往家里让那两个官差,请他们进屋喝茶。
两个官差也不进门,只催促他们赶紧换了衣裳去衙门。
幸亏昨晚上郑神医并没有回家,听到这个消息,略收拾一番,跟着官差一起来到衙门。
定眼一瞧,只见跪在公堂上的竟然是陈小真!
郑神医两口子真要惊呆了,若不是太爷拍惊堂木,竟是傻在原地不知道跪拜。
郑神医二人刚跪下,便有差役将带着枷锁脚镣的陈聪旭押上了堂!
郑神医二人更是惊的目瞪口呆!
“陈小真,现让你与犯人当堂对质!”县太爷厉声喝道。
陈聪旭跪下,朝陈小真唾了一口唾沫,骂道:“小昌妇,咱们一起定的计杀的人,为何都只推到我一个人身上!”
“胡说!我并不知道你要杀你老婆,我只是跟你提过一嘴,我既然死心塌地的跟了你,你就要给我一个名份!
当时我说这话的时候,被隔壁正在院子里晒日头的老陈头听见,他来拿这个事威胁我,占了我几回便宜,不信可能让老陈头来作证,我若说半个字谎话,让我舌烂喉穿!”
“你说要个名份,不是要我回家杀妻么!我都是为了你,为了孩子!如今又说这么无情的话!”陈聪旭气的浑身颤抖,嘶吼着,要上前去撕扯陈小真,被衙役揪住。
陈小真惶恐的往边上缩了缩,朝太爷磕头,战战兢兢的说道:“太爷,民女说的句句实话,并没有半句虚假,起初民女也并不是一甘心情愿跟着他的,是他先趁民女父母不在家的时候,强女干了民女,并且威胁民女若要把这件事说出去,便要杀民女全家。
民女一介弱女子,哪敢不听他的话,况他的爷爷还是族长,这畜生拿我全家人的性命威胁于我,我也只有听他的话,凭他摆布。
他常常在民女跟前说他妻子的坏话,说的难听,也不好学给太爷听。又说妻子是他的族长爷爷给定上的,并非他喜欢的,跟她在一起并不开心,早晚弄死了事。
他有一回说这样的话的时候,被路过的村民陈全顺听见过,陈全顺笑话他只敢说不敢做,是块尿泥扶不上墙,什么本事没有,只靠着他当族长的爷爷在村里耍耍威风。
陈聪旭恼了,两人打了一架,都受了伤,因为陈聪旭的爷爷是族长,村长里正都偏袒他,只说是陈全顺打架伤人,将他捆起来在祠堂前打了一顿!
太爷可以叫陈全顺来,问他,我说的是否属实。”
县太爷果然将小真所说的这两个证人都叫上堂业,老陈头不能走,便着两个衙役拿张春藤凳子将他抬了进来。
两个证人都能证明陈小真的话是真的。
太爷问明白之后,便是惊堂木一拍,两班衙役应声喝起堂威,一时把公堂上众人唬的颤颤巍巍。
陈聪旭原先还睚眦俱裂,神色可怖的骂人,被衙役扇了几耳光,没有力气骂人,又听两个证人的证词,越发泄了气,呆子一样跪在那厢,已经死了大半个!
县太爷稍加威胁,要大刑伺候,从小未吃过苦的陈聪旭便是顶不住,把犯过的罪行全都交待了!
原来是他在田贵贵吃的咸鱼干里下的毒,毒死了妻子,有意栽赃嫁祸给花妮。
因为他无意间听人说过一回,多少年前,隔壁村就出过这么一桩事,一个人赶海捡了一条鲅鱼,拿回来做来吃后,便就死了,后来仵作验看吃过的食物,发现是这条鲅鱼吃了有毒的海藻,然后鲅鱼又被这人吃了,所以便被毒死了。
陈聪旭受这件事启发,便萌生了这样的杀妻主意。
他只是再想不到,口口声声说爱他的陈小真,竟然能把这件事给兜出来!
若非陈小真说出真相,任神仙也查不出田贵贵究竟是吃毒鱼死的还是被人在鱼里下了毒死的。
“陈小真!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这个小昌妇,明明跟我一起很快活,哄得我五迷三道的,让我回家把田贵贵杀了,你又来这套,我陈聪旭做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