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神医没有接她的话,只嘴角带着笑望一望陈满庭。
陈满庭摊摊手,一脸坏笑:“咱们可没说要赶他出村,不过若是惹起民愤,就不好说了。”
“就你坏主意多!”郑李氏道,将熟睡的巧儿抱起来,对郑神医道:“我带孩子回家睡去,你怎么样?”
郑神医收拾了随身带的匣子,说还要出诊,便也要走。
花妮因见天到晌午,便留他们吃饭。
两人都不肯,一径走了。
陈满庭却还派手搭脚的坐着,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你还在这儿干啥?中午剩我一个人,我不做饭的。”花妮笑道。
陈满庭闻言却拍起手来:“正好,到我家吃去。我娘知我回来,买了好大一只山羊,让老黄杀了准备做只烤全羊!这天越来越冷,该吃点羊肉喝点羊汤御御寒了。不能光吃那些海货,不抗饿也不抵冷。”
成才本来正睡着,可能陈满庭说话的声音大了些,竟是一骨碌爬起来,睡眼蒙胧的嚷道:“姐姐,喝羊汤,我要喝羊汤。”
花妮忙要过去哄他。
陈满庭却抢先一步过去,将成才抱起来,笑道:“小舅子,姐夫这就带你去吃羊肉喝羊汤去。”
成才并不能理解小舅子姐夫是啥关系,只听说有羊肉吃,瞌睡也醒了,拍起手来:“好呀,好呀,吃肉去了。”
“陈成才!你有点出息好不好!家里缺你肉吃啦?”花妮不开心的说道。
成才转眼看看她,龇牙一乐:“没有吃羊肉,后院那两只羊羊姐姐不准杀,要养着,没有羊肉吃。”
“到姐夫家去,姨姨让老黄杀了好大好肥一只羊,给成才一整条羊腿抱着吃好不好?”陈满庭越发得意起来,抱着成才便走。
走去门口,见花妮在里屋收拾没跟出来,便又转回来,对她笑道:“一起去吧,我是真心请你去的,我娘和我爹也愿意你去,带着小黑一起去。
虽然他们两位老人家吃过小黑的亏,可禁不住还是喜欢,动不动就念叨要让你把这只凶巴巴的猫带家里给他们看看呢。”
花妮拿拖把拖地,边回道:“无功不受?3?9,没有什么事为什么要到你家里去吃饭?再说了,老爹刚请媒人到家里来提亲,我这厢就去你家吃饭去,叫老爹和华哥怎么想?
你打的什么算盘,以为我不知道?我才不上当!我还是跟华哥好,指望他养我的老。”
陈满庭被她揭穿自己的心思,却也不恼,只嘻嘻的笑:“像你这么聪明,一点意思也没有,傻傻的权当什么不知道去吃一顿饭,让乔智华上顿火,不是很好?非要想的这么透彻,不给我一点给你们制造误会的机会,就是说我一点机会也没有嘛 !”
“一点机会也没有!趁早死了这条心。再说了,我看你也只是跟我瞎胡闹,你哪能娶我呢,你想娶的可是大家闺秀世家小姐,借此跨越阶级的。”花妮怼他道。
陈满庭朝她扮个鬼脸,抱着成才便走,边哄着成才道:“小舅子,咱把小黑也领着好不好?”
成才听见有吃的,倒是十分好哄,奶声奶声的唤小黑。
小黑十分不情愿的从房脊上下来,成才才不管它情不情愿,从陈满庭怀里挣扎下来,伸手薅住小黑的脖颈,拖着便走。
“小黑呀,你如此英勇,为何让一个小屁孩儿拿捏住了!”花妮摇头叹息。
闲言少叙。
日子不紧不慢的又过了两天,村里人便都知道陈大福坐牢的时候被传染上了恶疾,且传染人。
偏偏这时候二大爷的重孙子的脚趾头上起了些白色疱疹,他孙媳妇抱去给郑神医瞧看。
郑神医神色肃穆的告诉她,自己治不了,最好带孩子去镇上的金家医馆看看。
这一下子,村里人更害怕起来!
一天好几拨人去二大爷家进言,说再不想办法,怕有灭村的危机。
二大爷他孙子带着孩子从镇上回来,越发证实了这个传言,金大夫看了孩子的脚指头,也吃不准究竟是不是被传染了这种恶疾,只先当成这种病来治。
本来村里人你来我来的要二大爷想办法,再加上重孙子竟然也被怀疑被传染了这种病,二大爷就是心如磐石也开始活动起来。
又过了一日,果然开了祠堂门,将陈大福两口子叫了来,当着祖宗的面告了罪,要他们搬离村子。
陈大福两口子苦嚎着求饶,扒拉着裤腿子,把脚丫子拿出来给众人看,证明自己没有染病。
可没有村民信他们的,都一齐吆喝让他们赶紧搬走,免得把病传染开。
两口子哭求半日无用,只是回家收拾铺盖行李搬离。
两人走出去半里路,眼见跟着送他们出来的村民都离开了,陈大福又十分不甘心的站住脚,思忖半日,竟又回来,径直去了春玲家里。
半日后,春玲和秋实一起去了二大爷家,不知说些什么,约摸顿饭工夫才出来。
第二天,倒有官府的信件和金家医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