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的海味铺子开张了!
她没有听陈满庭的去弄个金光闪闪的招牌,而是继续用着文家的旧招牌,只不过在门两边加了两块竖匾,写上海味铺三个字就是了。
陈满庭笑话她守旧。
花妮不以为然。
她念着文家的好,刚穿越过来的时候,除了李慧英,就是文家帮过她。
若没有文家的帮忙,她翻不过身来,走不到这一步。
郑李氏找算卦的瞎子选的开张吉日,就是今日。
她和富贵家的有财家的几个妇人里里外外的张罗乡亲们入席。
陈细成和陈细民兄弟两个跑来跑去的端茶递水。
到了吉时,大门外的鞭炮放的噼里啪啦响。
热闹的很。
花妮去院子里招呼了一阵子客人,跑到前面大堂高高柜台后面坐着,双手托腮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没有把货品摆放的像这个年代那样,统统都放到柜台里面。
而是选择了开放式的货架,把货品摆放的像现代的超市一样。
为了这事,陈满庭还好一顿把她笑话,说她这样摆放,不出三天,就得被小偷偷的哭天抢地。
花妮才不信他的话。
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雇了村里两个孤身老头儿在门口守着,专管盯着进进出出的顾客有没有偷东西。
这两个老头儿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干这个正合适。
花妮在半个月之内,做出了三四十样干熟海货,把这里摆放的货架一排排都填满了。
分门别类,干贝丁,干蛤蜊,干海菜,鲍鱼干,海参干,油炸小黄鱼,油炸毛扣,油炸鱿鱼圈,烤鱼片,鱿鱼丝……
花妮把这些海货用小油纸袋装好,有一两一份的,有二两一份,又标好了价格,弄的跟现代的超市差不多的管理,顾客只需要选好想要的,拿到付款台付钱就行。
她的铺子装修的时候就吸引了很多人过来参观,及至今儿开张,更是人挤人的几乎挤不动腿。
吉时一到,放完鞭炮,大开大门,顾客便如流水一般涌进铺子里来,一哄而散朝各个货架子处扑去,看稀奇的,瞧热闹的,尝鲜的,挤挤挨挨,吵吵嚷嚷,十分热闹!
有些忍不住的,拿一包干货,拆开袋子就往嘴里送,被发现了,便梗着脖子嚷:“我吃了又如何!反正是拿着袋子付钱,只要手里拿着袋子,还怕我不付钱么!”
众人便是哄笑。
花妮忙着收钱, 竟连中午的宴席都没吃成。
她原没想到会这么忙,可收钱这活儿,郑李氏并村里那几个妇人没有支楞着要帮忙,都怕收错了要负责任,花妮便只好一个人累着,心里抱怨,若是一直这样,还得找一个收钱的才行,就她一个人,要累死的。
熙熙攘攘的顾客直到后半晌方才慢慢散去,货架上的货品已经被卖掉大半。
陈细成和陈细民累的满头大汗,跑前跑后招呼人,又拖着车到库房搬运货品上货,真正是一刻也不得闲。
花妮满意的看着他们俩个。
如此卖力,该给涨工钱的,她是没想到,生意会如此红火。
若能一直这样,那光做这些货,她和村里这几个妇人便做不下来。
花妮嘴角泛起笑容,心中感叹,这才几天, 还跟福字说过,春玲因为开业前两天生意红火便就以为生意好做,结果落得个草草收场的结果。
她刚说过人家,自己却又开始想入非非,也许人们只是因为从未见过这样卖货的,觉着新奇,开业这天过来瞧个稀罕也说不定,未必就是真的生意好。
晚饭时分,铺子里的人流才慢慢开始稀落,花妮方得空到后面院子歇歇喘口气。
刚坐下,喝了口凉茶,只见陈忠老头儿手里拎着个半大孩子,虎着脸走进来。
只把那孩子往花妮眼前一推,骂道:“东家,你瞧瞧这个小毛贼,贼胆真大,光天化日,就敢偷东西!这可真正是世风日下,你们那辈子的人,可没这个胆量,道上捡着东西,都要待半天等失主来领!”
花妮瞅瞅这孩子,身材瘦弱,衣衫破烂,面目黢黑,看不出男女,垂头立着,身子瑟瑟发抖,眼泪不停的流,把脸腮上冲出两条沟来!
“别哭,你饿了罢?跟我来,我这有吃的。”花妮叹口气,起身扯起他的手,领他进里屋去。
屋里刚刚摆完宴度,郑李氏并几个妇人正在收拾残羹冷炙,预备能打包的打包带回去继续吃,不能打包的倒进泔水桶,让拉泔水的拉走。
这孩子一进屋,看见满桌子的饭食,本来无光的双眸一下子冒出火光,却没有伸手去抓近在咫尺的桌上的饭菜,而是把急切的目光投向领他进来的花妮。
花妮就近的桌子上拿了客人吃剩的半个馒头递给他,又拿起一双筷子,用自己的帕子拭了拭递给他,拍拍他的肩膀,慢声道:“坐下慢慢吃,我再拿几盘菜过来,不要吃的太急,也别一下子吃太多,要不撑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