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跑过去一看,却是老陈头口吐白沫躺在甲板上不断抽搐。
几个水手围着他,手足无措。
夏昭毅上前查看一番,叫众人将他扶起照顾,命赶紧返航。
一时船回到岸边,几个水手抬着老陈头去找郑神医。
花妮也要跟着去,陈满庭拉住她,指指船上未来得及收拾的鱼虾道:“你去也帮不上忙,不如咱们一起把这些海货收拾下,就这天气,活物还好,死的放船上一宿岂不臭了?”
花妮想想也对,便与他一起收拾鱼虾。
因为出海的时间不长,也只拖了三四网,老陈头便发了病,除了那百十来斤带鱼,只还有一些活虾螃蟹等物。
花妮蹑陈满庭还有两个水手一起收拾了约莫半个时辰,便就收拾完了。
花妮留下了那筐杂七杂八的海货,又捡了两条带鱼,便让水手们把海货运到山上的地窖里冷藏。
正值退潮时候,海滩上人很多,村民见他们的船靠了岸,都围过来瞧稀罕,竟是没有管老陈头的病。
花妮将留的一筐海货随意的分给了大家,众人喜笑颜开的拿着东西走了。
花妮却忽然想起一种好吃的蛤蜊来,拉着陈满庭往原先那片野海滩那边的大礁石跑过。
陈满庭开始还兴奋,及至走到淤泥遍地的地方的时候,便开始抱怨。
“臭丫头,你这是要弄什么,这臭泥巴里能有啥好吃的?难道没有一股子臭味?”陈满庭扎散着双手问她。
花妮走到齐腿肚子深的海水中,弯腰在海水里摸着。
陈满庭好奇的弯腰去看,只见花妮在水里摸了一会儿,手里抓着一只半个手掌大的毛蛤,朝他得意的笑。
陈满庭嗤的笑一声:“我当是啥好东西,原来就是摸个毛蛤,这东西不好吃,喂鸭鸭都不吃。”
花妮将毛蛤送到他手里,又弯腰去摸,口中笑道:“那是你们不会做,若是做的好,保准鲜的你掉眉毛,好吃的满嘴冒油。”
“一个破蛤蜊,能怎么做?无非是炒炖煎炸,难道你能做出个花儿来?这淤泥里长的东西,不好吃。”陈满庭将手里的毛蛤放到海水里洗着,边嫌弃的说道。
花妮又摸出两个来,递给他。
陈满庭手里拿不了,揪起袄襟子兜着,看着花妮弯腰摸着蛤蜊。
花妮摸了约有十几个,便有村民陆陆续续走过来,跟着她在水里摸,摸到个头大的毛蛤,便是笑哈哈,说花妮是福星,只要跟着她,准能捡到好东西。
花妮捞了十几个,觉得够一家子吃一顿的,便就收了手,跟陈满庭一起上了岸。
陈满庭对吃的的东西多少有点洁癖,早已经把手里的这些毛蛤在海水里洗涮的干干净净,恨不得把壳子上长的毛都拽干净才罢休。
花妮找旁边赶海的村民要了个兜子,将毛蛤装好,手里提着,笑道他:“你又不吃, 洗这干净干嘛。晚上在我家吃饭罢,我做个干锅大肠给你吃。”
陈满庭一听,跳起脚:“下等人才吃猪下水,你竟然要弄这些下水给小爷吃,抵死不吃!”
花妮的白眼翻到天上:“爱吃不吃,前两天乐伯家杀猪,我特特的让他把大肠留给我呢,福姐姐洗的特干净,一点怪味没有了,等我做出来,你不要抢着吃就好了。”
“放心放心,我没那病,抢着吃屎。”陈满庭斩钉截铁的说道。
两人说着话走回家,正遇着夏昭毅也走回来。
花妮便问他老陈头的病如何。
夏昭毅微微叹了口气,摇头:“不中用了,虽然于性命无碍,却是半边身子动弹不得,神医说,就算恢复,也不能如常人一般。”
“中风!”花妮下了结论。
夏昭毅盯了她一眼,花妮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在海上被海风吹的,所以说是是中风嘛。”
陈满庭跺了跺脚:“那岂不是以后要养着这个老头儿了?又多一个不干活白吃饭的废人!”
“也不能这么说,他也出过力的,船上那些人原本都不会驾船,就是造这条船,他也出过不少力的。给他颐养天年也应该。”花妮叹口气。
“那不是船上少了个人?没他还不行么?”陈满庭道。
夏昭毅哦一声,微微叹了口气:“那几个历练这两回,也有了些经验。应该是不妨碍的,横竖也不走远,就在这就近捕捞些鱼虾够用了。”
“我有一个人,觉着他能行。”陈满庭一时面色又兴奋起来,道:“就是大能呀!他在外面跟船跑了这些年,虽然说跑的是商船,可商船渔船大同小异,没啥大差别吧?叫他来,一定行。”
花妮撅了撅嘴,看了一眼夏昭毅。
这事花妮早跟大能提过。
大能一直吭吭啊啊的,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
花妮猜着他是不愿意,若直说不愿意又怕得罪她,让福字难做,所以便拖着。
花妮想不通大能为啥不同意跟着她和夏昭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