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妮却是不好对他们说什么,只连声夸赞夏昭毅养娘想的办法好,若是出海收获多,也学着样挖个地窖储存海货。
大家吃罢饭,李慧英便又缠着文长卿请教这个请教那个,总是有问不完的问题。
福字便就奇怪,对花妮道:“恁不见她对夏先生如此热忱?连我都看得出来夏先生是个隐世的高人,说不定富可敌国呢,她会看不出来?”
花妮咧了咧嘴,想笑,笑不出来。
“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拿捏男人还是很厉害的,看人就更准了,就是因为她看出来夏昭毅不是她能拿捏得住的,所以才不去碰他。也只有文公子那么单纯的人才会上她的当。”花妮叹息道。
福字正欲回话,只听门外传来画扇的说话声儿,忙拉着花妮迎出去。
果然是文夫人又来了,见了花妮,上前握住她的手,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却是就要施礼。
花妮忙拦住她,笑道:“夫人这是得了消息,来接儿子回家的么?”
“陈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子永世不敢忘怀。因今儿天色已晚,我家老爷明儿便来谢恩,刚得了消息,我在家只是耐不住,便就先来了。”文夫人拉着花妮的手,微笑着说道。
福字便把话接了去,笑道:“听夫人这意思,黄府不再纠缠求亲这事儿了?”
“可不是么!我来之前,县太爷把老爷叫了去,说黄府不日要回京,因京中有更好的姻缘等着,所以便就看不上卿儿了,还叫他家管家亲自给老爷赔了不是,说这些日子叨扰了咱们,要赔银子呢。
老爷哪里敢要这银子,行大礼给人家赔过不是,又给了县爷些银子,方回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我。”文夫人道。
花妮拉着她来到堂屋坐下,从来不端茶倒水的李慧英竟然抢了福字的活儿,抢着沏茶,亲自捧给文夫人。
文夫人因听花妮说过李慧英的身份,见她亲自端茶来,忙起身接了,推辞道:“不敢劳动李小姐。”
“夫人说笑,请喝茶。”李慧英一脸娇羞,摆出了小姐的款儿,妥妥一个落难的大家闺秀模样了。
只可惜,文夫人并没有在意她摆出来的姿势和礼仪,接过茶坐下,又忙着跟花妮说话儿。
李慧英的面色便有些落落,站到一边去了。
文长卿见母亲来了,不见倒躲去了乔智华那边去。
乔智华怕花妮他们着急,叫乔老爹来送了信过来。
文夫人便是笑道:“既然过了这一劫,就让他在这儿多呆几天也罢了,反正在家里也是惹我生气。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我也就不求别的了。”
“说句不怕夫人生气的话,夫人未免太娇惯了儿子。”福字笑道。
文夫人咳的叹口气:“可不是就是这样!都是因为他小时候常病,又有算卦的先生跟我说,怕是养不大,因此就娇惯了些。就是到现在,他也是常有个三灾八难的让我不得安心。可不就由着他的性子了么!只要他能平平安安的,我也不求他多争气了。”
花妮正想说句话,却听站在文夫人身边的画扇开口笑道:“夫人,您不是带了些用的给少爷么?我去送给他罢?”
文夫人点了点头。
画扇便跟众人告辞一声,自走了出去。
文夫人又跟花妮道谢,问着她究竟如何说服黄府罢了这亲事的。
花妮便就挖空心思的编了些瞎话应付她。
文夫人又要去拜谢夏昭毅,花妮带她去东厢屋,夏昭毅却回说自己已经睡下了。
“这位夏先生是个高人呀!卿儿有幸遇着他,是我们文家的大福气。”文夫人虽然吃了个闭门羹,却依旧感激的对花妮说道。
花妮心中暗自感叹,若这位爷当真一鸣惊人,可不就真的是文家的祖坟冒了青烟么!
两人回到堂屋,又喝了盏茶,却只不见画扇回来。
文夫人却着了急,要急着赶回去,照顾明儿的生意。
花妮留她,只是留不住,便叫福字和李慧英先陪着,自己去耿秀才家里叫画扇回来。
今晚天气不太好,阴着,街上漆黑一片,花妮提了个明瓦灯笼却也不怎么明亮,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快走到耿秀才家那条胡同口时,只听街边一处柴草后传来轻微和抽泣声儿。
因为街上极静谧,花妮的耳朵便就十分灵光,听着那抽泣声儿耳熟,像是画扇的声音儿,便就放轻了脚步声儿,朝那柴火堆走去。
柴火堆后面传出来的果然是画扇的声音儿:
“你不用为我如此,我知道我一个贱婢是配不上你的,若有合适的,你只管娶,不用管我。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伺候夫人百年之后,去庵里当个姑子也就罢了。”
接着便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来:“放屁!你这说的可是什么话!我都没放弃,宁肯得罪黄府,也咬着牙不答应,你倒又不肯了!若是你再说这样的话,我这就带你走,天涯海角也好,我一个男人难道还养不活你么!”
花妮听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