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卿倒也不跟她客气,当真把剩下的汤都喝了,倒是没吃面饼子。
乔智华帮花妮收拾筷碗的时候,低声对花妮道:“我怎么觉着长卿的神气儿不对呢?敢是遇到了什么事儿?才刚问他,他又嘴硬不肯说。”
花妮略怔怔,笑道:“我没看出来呀,他能什么事儿,整一个纨绔富二代,有事也是声色犬马的事儿,都是闲出来的。”
“其实他就是嘴碎点,人还是好的, 学问也好,他写的文章,大哥都夸呢。”乔智华道。
花妮翻白眼:“你写的,他夸不夸?”
乔智华挠挠头皮,嘿嘿笑:“有时候也夸,不过从来没有夸过整篇文章,只夸其中的一两段,或是一两句,批评的时候多。”
“我看他就是惯着长卿,对你严格!”花妮不满的说道。
乔智华却似没听见这句话,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忙忙放下手中的物什,急匆匆的往外走。
“你去哪儿?”花妮问他。
“慧英让我帮她去山上折两只颜色鲜艳的花儿,她要编花篮,我倒给忘了,这就折去。”乔智华边往外走,边回她。
花妮顿时觉得气冲头顶!
李慧英这才来了几天!她还叫着她李小姐呢,乔智华这儿竟然连慧英都叫上了!平素她让他干点什么事,他不是说要练习骑射就是要背默文章。
如今倒好,李慧英一声令下,他竟然得了状元令似的,紧着就去办了!
“乔智华,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给我等着瞧!”花妮咬牙骂一句,把洗好的碗往柜橱里放,关下柜门,要直身起来的时候,发现地上有个亮闪闪的玩意儿。
她拾起来一瞧,竟然是一个红纹石银戒指!
花妮觉着这戒指眼熟,想了想,又不是家里人戴的。
她不爱戴这些玩意儿,福字虽然喜欢,可因为她要做布花绣活儿,带着不方便,便也不带。
至于李慧英,她的手上自从来到这里就光秃秃的,有没有这种戒指可就不知道了。
花妮将东西放到柜子上,打算收拾完拿着去问问李慧英,瞧这指环的细巧劲儿,断不是男人戴的,那就只剩下李慧英一个可能了。
她这边还没收拾完,只见文长卿匆匆走进来,也不顾得跟花妮说话,只低着头往地上瞅。
“你干啥呢?地上有啥宝贝不成?”花妮问他。
文长卿叹口气:“可不是掉了宝贝么!到处也找不着,若是没了,可不用活了。”
花妮听他这话,不由咯咯一笑:“这么说这东西堪跟你的命相比了?若是有人还给你,岂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文长卿听闻,上前牵起花妮的袖子,叫了一千声好妹妹,央求她把东西还给他。
花妮指指那边柜子上,笑道:“可不是放在那里么!白长了那么大一对眼睛,竟然看不见!”
文长卿奔过去,拾起那戒指来,在袖子上擦了又擦,方才小心翼翼的放进腰间的口袋里,又作长揖谢花妮。
“这又是给哪个姐姐妹妹买的?我只当是给我的呢!”花妮打趣道。
“你又不戴这个!我听我爹说这两天有出海的船回来,赶明儿我送你一筐新鲜螃蟹和大虾。”文长卿笑道。
花妮听说他有螃蟹和大虾,便跟着说道:“我正想做个香油虾蟳丸呢,赶明儿你送来,就留在这儿吃好吃的。”
文长卿正要接话儿,却听门口传来车马嘶鸣声儿,便是一下子跳起来,往厨房旁边放杂物的隔间里钻,边低下声音对花妮道:“若是有人来找我,只说我不在,千万千万!”
“为啥呀?”花妮不解的问他。
他却已经跑进隔间关了门,低低的声音回她:“别问那么多,是朋友就帮我挡过这一劫,那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花妮好奇的走到街上,看了看,却是一辆过路的马车,不由觉得好笑,复又回来厨房,去推那隔间的门儿,却是推不开,文长卿从里面拴上了!
“开门,哪是来找你的,不过是过路的。”花妮隔着门笑道。
文长卿方打开门,面色苍白,手拍着胸脯:“吓死我了,我看我现在是草木皆兵,就算不被打死,也要被吓死了!”
“出什么事了?你拐带良家妇女,被人家人找上门了?”花妮笑话他道。
文长卿朝她翻白眼:“能不能说点好听的?我是那样的人么?再怎么我还是很尊重良家妇女的。”
“文夫人前几日跟我说,给你寻了门好亲事,还问过我的意见,你可是因为这事逃出来的?”夏昭毅不知何时走进来厨房,忽然接了一句话,唬了文长卿和花妮一大跳!
“逃婚?”花妮憋了一肚子笑,问。
文长卿还是有些怕夏昭毅的,当着他的面,倒忸怩起来,脸也红了,声音也稳重了:“大哥,其实,其实吧,有一回游湖,我见过那女的,又矮又胖,还丑,跟头带毛猪似的,你想我一表人材,怎么能娶那样一个媳妇儿,岂不有辱斯文么!实在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