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毅开街门走出去,还不忘回身把门给关上了。
花妮的好奇心徒增,蹑手蹑脚,手脚并用,爬上平房,弓腰走到平房边垛的一垛柴草后面,探出半个头,往下观望。
果然不是猫儿在叫!
与夏昭毅对面站着的竟然是大能才娶的老婆红蝶!
月光明亮皎洁,花妮看的清清楚楚,那妇人大着肚子,妩媚娇柔的眉眼,分明就是红蝶!
两人头凑在一块儿,正说着什么,瞧夏昭毅的神情,分明是老相识!根本不是跟街坊说话的模样!
好一对金夫银妇!
花妮只觉得怒气升腾到头顶,气的脑子里晕晕的,一下子站起来,想冲下平房出去跟他们理论理论。
刚走两步,却又住了脚。
她并不是一味的鲁莽,冷风一吹头脑,便就清醒了。
她慢吞吞走下平房,蹲到井台边,拿起夏昭毅用的竹蔑子继续清理海参的内脏,清洗海参。
约莫过了盏茶工夫,夏昭毅方推门进来。
花妮低着头洗海参,没放声。
夏昭毅走到她跟前,嗯嗯的清了清嗓子。
“赶走了?”花妮问道。
“是只野猫,还挺难弄的,怕它再回来,追出去老远。”夏昭毅干巴巴的说道。
花妮点点头,想说什么,怕自己嘴快秃噜出不该说的,便是闭嘴不言。
夏昭毅在她身边站了一会儿,也没再说什么,便就走了。
花妮洗完这盆海参,站起来伸个懒腰,活动下僵直的身体,忽然发现衣领处掖着张纸条,随着她身体的动作忽下忽下的飘动着,她伸手薅下来,竟然是张银票!
花妮一时惊住!
这准是夏昭毅趁她不注意,放到她身上的1
这家伙竟然这么有钱!
可为什么要到这个时候才肯拿出来?
难道是……
花妮眨巴着大眼睛,回想夏昭毅和红蝶见面的情形,他们凑在一起,叽叽咕咕说着什么,手下确实有动作,只是当时花妮以为他们是在行不苟之事,只顾气愤,没有往别处想,难不成是红蝶给的钱?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红蝶为什么要给他钱呀?
难道是……
花妮想的有点花,实在是忍无可忍,把海参搬进厨房,便出去敲夏昭毅的门!
夏昭毅开门的速度,显然是没有睡下。
“睡不着?那就别睡了,帮我一起把那些海参煮出来吧,我估摸着照现在的市价,怎么也够弄条船的钱了。”花妮直截了当的对他说道。
夏昭毅披上夹棉袍子跟着她来到厨房。
花妮让他烧火。
他便乖乖的蹲下烧火。
花妮往锅里加了半罐子盐,夏昭毅方才出声:“那海参本就是海水里捞出来的,煮它还要加盐?那还能吃?”
花妮朝他翻白眼:“不懂了吧?加少许盐煮出来,然后再加粗盐搅拌烘干,就是盐干海参,好耐存储了,弄个盒子装着放在阴凉处,一两年不待坏的。”
夏昭毅看她的目光古怪又有趣:“你这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照你这个岁数,又没出过村,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
花妮想起当初自己编的那个瞎话,便如是的回了他一遍。
夏昭毅听完,沉默着,低头烧火,再不发言。
“你不信?”花妮问他。
夏昭毅将一根柴火咔一声折两成两段放进灶里,方摇了摇头:“这世上的能人异士多如牛毛,我夏某人有幸,患难时候,碰上几位,也是天不绝我的意思!”
花妮将手里的字据拍到灶台上,面带不悦问他:“这是什么?哪里来的?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拿出来?”
夏昭毅听她话的意味,似乎是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便是轻轻叹了口气:“我防着其他人,可从来没有防过你,我跟我说过我的来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得来并不十分艰难,只是我现在被困在这里,想联络我的人十分不容易。”
“你的人在翠玉楼?”花妮没好气的问道。
夏昭毅沉默半晌,点头:“青楼瓦舍各色人等混杂,是最容易掩饰身份的地方。”
花妮咬了咬唇,还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气,问了出来:“那你也不能祸害大能和福字呀!他们明明是一对,你却生生拆散了人家!”
“这件事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没想到小红她竟能任性如此。”夏昭毅的声音低沉下来。
花妮往锅里放海参,心里有气,手下的动作就狠了点,锅里的热水溅起,烫了手背,吸了口凉气,懊恼的叫了一声。
夏昭毅从旁边缸里舀了瓢凉水,不由分说,拉起花妮的手摁进凉水里。
“红蝶肚里的孩子是你的吧?”花妮朝他翻白眼。
夏昭毅苦笑:“她并没有怀孕,只是假象。”
“胡说!郑伯伯给诊过,明明就是有了!”花妮几乎跳起脚来,扯翻了水瓢,扣了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