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付昌,是四夫人的表哥。
说起来这是四房的事。
要是把弟媳的娘家人拿下了,也算是裘二爷的手伸得有些长。
有人是会有这样的顾忌的。
但是裘二爷听了陆昭菱的话,再看着那个被踩着胸口怎么都爬不起来的付昌,再想到了刚才的六侄子,裘二爷很是果决地做了个手势。
“来人!把他绑起来!”
说完这句话他对着陆昭菱拱了拱手,十分清晰地说,“陆小姐说的话,我自然是信的!”
他都已经见识过陆昭菱的本事,有什么不信?
再说,不管怎么分析,陆昭菱和晋王都没有必要揪出这么一个人。
四夫人本人,对于晋王来说都只是个小人物,更何况她娘家一个表哥?
犯得着晋王和陆小姐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精力吗?
逮他,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确实是他有问题!
下人扑过来,把付昌直接给五花大绑了。
青木退开。
思真小声对他说,“青木施主好厉害。”
青木:“......”倒也不必。他就只是过去把人踩住别让他跑了而已。
四夫人懵了好半晌,回过神的时候,表哥已经从好模好样的人被捆成一只粽子。
“二哥,我表哥到底是做了什么啊?”
“现在你要先看你丈夫,还是要先顾你表哥?”裘二爷直接反问了她一句,“一切事情,总会有交代的时候,但此时时机不对。”
四夫人:“......”
她还能怎么选?
就是儿子女儿这会儿都在轻轻拽她的袖子。
屋里,四爷还被绑着呢。
“母亲,我父亲都被绑成那样了,表舅父被绑一下也不要紧吧?”
儿子小声地对她说,“要是表舅父真没做什么,等会二伯父自然会放了他的。”
周时阅听到了这孩子的话,对陆昭菱说,“这老四丫这个丫蛋脑子还怪清醒的。”
陆昭菱:“丫蛋?”
是不是过分了?
“老四丫的儿子,不是丫蛋?”
陆昭菱给了他一个肘击。真是够了。
“二哥,那就先看看夫君吧。”四夫人给了被押在一旁的表哥一个很抱歉的眼神。
付昌简直想弄死她。
就这么轻飘飘地给说服了?让下人这么看着他被绑成这样,一点尊严都没有了。
但是付昌现在也没太顾得上生四夫人的气,因为他的注意力放到陆昭菱身上了。
看着陆昭菱进了四爷的屋子,付昌的眼神有点儿阴沉。
其实他不太相信自己做的事会被发现。
所以现在他想的是别的事,难道说外面的人做了什么露出马脚,连累到他了?
付家其他人把他给供出来了?
要是让他知道是哪个浑蛋拖累了他,他出去之后肯定会把对方的头打爆!
“施主,”一个小和尚突然就走到了他面前,“你此时心里又起了恶念,眼神很是吓人哦。”
付昌看向了思真,对上了一双清澈澄净的眼睛。
“你肯定是做了孽的,这个时候不赶紧反思,向佛祖忏悔,还有恶念,这样可不好,会落得很惨很惨的结果的。”
思真对着他很是恳切地劝了劝。
“小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付昌很是勉强地对他开了口。
事实上,这会儿他心里在恶狠狠地骂,臭小子,你才做了孽!你才很惨!
“我不是小公子。”思真把帽子取了下来,把光头露给他看,“我是出家人。”
其实他不想戴这个帽子的,那不是太冷吗?
在这样的地方顶着一顶圆溜溜的光头,确实是很冷的,随时冻成了早晨那颗日出的颜色。
陆施主就劝他:佛祖心中坐,必定无大错。
回头再找个棉帽给他换了。
小和尚!
付昌看着他的光头一阵无语。
“思真,进去了。”青木回头看了一眼,伸手拉走了他。
“青木施主,我还想试试能不能渡一渡此人呢。”思真小声对青木说。
“那你渡成了吗?”青木问。
思真摇了摇头,“没呢。可能是我修为不够,阿弥陀佛。”
思真又补了一句,“他还是很恶。”
后面守着付昌的下人听到这几句对话,都看向了付昌。
他们下意识地退开了几步,离付昌远一点。
小师父说他还是很恶,看来应该是真的很恶吧?
陆昭菱他们进了四爷的厢房。
看到了被捆得结实的裘四爷,他们嘴角都是一抽。
这是真的捆得很结实,而且就让他坐在地上?
裘四爷看到他们,目光迅速就落到了周时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