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黎厂长有点不太擅长交际,但沈穗跟人谈笑就很得心应手。
自然也是夫人外交的一把好手,能够更好的帮小黎厂长交际。
多好啊。
可沈穗她有职业歧视!
现在让黎敏行去当兵也不行啊。
余九兰不甘心,晚上又跟她男人说起了这事,“要不让小黎厂长主动点?”
说不定沈穗看到人长得相貌堂堂又谈吐不错,就同意了呢。
温成钢困得要死,“祖宗,咱就别折腾了,这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咋还不死心呢?”
都半个月了吧。
咋还惦记这事呢。
余九兰生气,踹了男人一脚,“我这还不是为了你?”
“行了行了,别替我操这个心了,快睡吧,被窝给你暖热了。”十一月的晏城凉嗖嗖的。
他们机械厂这边的暖气还没热起来,晚上睡觉都带着些挑战性。
余九兰钻进被窝,暖意袭来她长长的叹了口气,“连个暖被窝的人都没有,唉。”
沈穗没有暖被窝的人,但早早的往被窝里丢了几个暖水袋。
一薄一厚两床被子里塞了足足五个暖水袋。
小满钻进被窝后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身上的被子一掀,“哇,妈妈,它烫我的脚!”
沈穗笑着把人塞回被窝,“那咋办呀?”
“看在它给我暖被窝的份上,我不跟它计较。”小姑娘迅速靠近沈穗,“我给妈妈暖暖。”
小姑娘身上暖呼呼的,还真比沈穗热。
这是个会呼吸的暖宝宝。
要是有暖气就好了。
可惜住在四合院里注定跟暖气无缘。
机关小学这边暂时也没有再搞家属楼的计划。
要不,在泉水胡同那边弄个炕?
沈穗是行动派,第二天送了小满去少年宫,就去泉水胡同找李大江。
顺带着看看这边的修整进度。
胡同这边大变样。
小路铺上了新的青石板,十分平整。
也没什么臭味。
“院子里的排水已经弄好,我先简单收拾了下院子,你说的那垂花门什么的回头再捯饬。”
其中一处院子已经收拾的差不多。
地砖重铺,墙上刷了大白,还重新做了吊顶。
焕然一新。
“这边弄个炕方便吗?”
李大江听到这话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这有啥不方便的?这要是在天花板上还有点难度,地面施工就简单多了。”
“那就麻烦你了,钱够用吗?”
“够用。”李大江笑着道:“不够用的话我肯定找你要。”
真要他垫付,他也付不起啊。
沈穗松了口气,“那行,你们先忙,我就不耽误你们了。”
她先去学校,中午再去服装厂那边。
这边沈穗一走,李大江的侄子忍不住说了句,“二叔你也忒好脾气了,咱好不容易把这屋捯饬好,现在还得掀了重弄,多麻烦啊。她也真是的,早干嘛去了?”
“就你屁话多。”李大江当即踹了侄子一脚,“干活去,再让我听到你抱怨,给我滚回老家去。”
沈穗已经是很省心的主顾了。
不会整天查账,也舍得花钱。
更不会对他们的工作指手画脚。
就是临时起意加一个炕而已,这算什么麻烦事?
他要是连这个活都干不了,还干什么装修啊。
……
沈穗在午饭后去的服装厂,那边车间里还挺热闹。
一群女工正在讨论针法,聊得不亦乐乎。
哪怕是对她们这些靠着一双巧手生活的人而言,这针法都不算简单。
想要练成熟手,还得需要点时间。
至于在此基础上再创新出新的款式、设计出新的花样,那就需要更多的时间。
毕竟这得适配啊。
如果用机器的话,自然会更好。
但问题在于,放眼全国也没几家数控横机。
手工作业可比机器划算。
“沈穗我能不能问你一件事呀?”
年轻的女工有些紧张,右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沈穗笑着点头,“你说。”
“咱们这毛衣,真的能卖得出去吗?”女工小声问了句,但还是收获了同事们的一票眼神。
这简直打击大家积极性嘛。
“当然卖得出去。”沈穗笑了笑,“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这针法虽然麻烦,但总有聪明的能学会,自己买了毛线去织毛衣那不很省钱吗?换做是大家伙,都不会掏这个钱对吧?”
“但不是人人都能织毛衣,而且还这么心灵手巧。咱们晏城的市场不大,那就去省城,把这些毛衣卖到上海苏州去。”
工人之间传来惊呼,“还能卖到上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