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刘长青会给面子?(2 / 3)

“边关急报“的纸张扑在刘长青的紫色剑光上,竟燃起一串幽蓝火焰。

“陛下小心右侧!“

朱由检的惊呼声穿透结界。所有人转头望去,只见那柄本该斩向皇帝的紫剑诡异地偏转,在空中划出诡异弧线。封于修突然发现皇帝的剑柄上缠着半截染血的绸带——那分明是后宫才有的云锦!

张皇后手中茶盏突然炸裂。她死死盯着绸带在剑光中飞舞的样子,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可能那批绸缎上周才锁进御库.“话音未落,整个宫殿突然剧烈摇晃,梁柱上的蟠龙金漆簌簌脱落,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裂纹。

沈炼突然按住腰间玉虎符。他能感受到地下传来的震动越来越强,仿佛有无数蚂蚁在啃噬地基。转头看向周皇后时,发现对方正将染血的绸带按在唇边——这个动作,与十年前先帝遇刺前夜如出一辙。

殿角的青铜灯台突然爆出灯花,火星溅在冯玉秀新裁的江绸箭袖上。他盯着地上蜿蜒的血迹,喉结上下滚动——那是方才执行“一尺红“时溅上的。行刑的太监早已拖着刑棍退至墙角,血渍从受刑女子的脚踝一路延伸到丹墀,将三寸厚的金砖浸成暗红色。

“多谢陛下开恩!“

沈炼的话音未落,冯玉秀的冷汗已经顺着脊椎滑进腰带。他知道这声谢恩里裹着多少不甘,就像三个月前那个雨夜,捧着染血的密折跪在养心殿外时,也带着这样的虚妄。当时周皇后绣鞋碾过他颤抖的手背,玉簪尖上的缠枝莲刺得他眼眶生疼。

“平日里“冯玉秀的尾音突然哽住。他想起御花园西角那排海棠树,每年春分时花瓣落满青砖缝隙,总会有宫娥蹲在地上捡拾,说是要晒干泡茶。那些鲜红的花瓣经过曝晒会褪成惨白,像极了此刻匍匐在地上的身影——蜷缩的躯体被刑棍抽打得支离破碎,大腿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刘长青的剑锋贴着朱由检后颈划过的瞬间,殿外传来金戈相撞的锐响。朱由检反手拧断对方手腕的刹那,鲜血顺着剑槽滴落在龙纹地毯上,晕染开的痕迹竟与方才的“一尺红“惊人相似。他忽然意识到什么,喉间泛起铁锈味——十年前师父就是这样握着他的手,将沾血的剑尖抵在这张同样的地毯上。

“师兄的肉身倒是很适合练剑。“刘长青甩着手腕退开三步,紫色剑袍在真气激荡下猎猎作响。他刻意让断剑划过皇帝耳畔,看着对方瞬间绷紧的脊梁,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怎么连这具身子都留不住?“

朱由检的剑锋停在对方喉间半寸。他能感受到刘长青体内翻涌的真气,像是暴雨前的闷雷。殿角的香炉突然倾倒,滚烫的香灰溅在徐长年肩头,那人却恍若未觉地按住想要起身的封于修。血腥味混着沉水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想起太医院后院那些泡在药缸里的断肢。

“当啷——“

龙涎香炉砸在地上的声响惊醒了恍惚的冯于修。他看见沈炼的绣春刀不知何时已出鞘,寒光掠过自己颤抖的指尖。张皇后摔碎的茶盏碎片还扎在王承恩掌心,血珠顺着护甲纹路往下淌,在青砖地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朱由检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刘长青瞳孔骤缩——那不是装腔作势的假笑,而是真正浸透了绝望的癫狂。皇帝的剑锋开始发抖,剑光从金黄转为暗淡的土色,仿佛失去了魂魄的躯壳。刘长青趁机并指推出紫焰,却在触及对方衣袖时诡异地消散在半空。

“屏息!“

孟浩的喝止声与瓷瓶坠地的脆响同时响起。周皇后手中的安神香突然迸出几点火星,她下意识抬手遮挡,却见无数萤火虫般的星芒从结界裂缝中逸出。这些星芒在空中汇聚成朱由检年轻时的模样,正举着断剑向某个虚空中的敌人劈砍。

冯于修终于挣脱束缚退至墙角。他摸到袖中藏着的密匣,冰凉的玉面贴着跳动的太阳穴。远处传来宫墙外隐约的梆子声,戌时的更鼓声穿过三重门禁,将这场生死搏斗与深宫夜色紧紧缠绕在一起。

刘长青的冷笑在真气激荡中格外清晰。他脖颈青筋暴起,左手五指成爪状虚空抓取,右手剑柄上的龙纹突然睁开血目。朱由检只觉后背汗毛倒竖——这已是第三次感应到对方体内翻涌的杀意,比前两次更浓烈三分。

“是吗?“雷格纳的回应带着金属摩擦般的低沉。这个总爱在旁人看不到的角度擦拭短刀的男人,此刻正用刀鞘在青砖上划出五道平行的刻痕。朱由检余光扫过那些逐渐加深的沟壑,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握着自己剑柄时,也是这样在沙地上反复摩挲某个特定的角度。

刘长青突然暴喝一声,声浪震得殿外铜铃齐鸣。他周身腾起的紫色火焰竟在半空凝结成莲台形状,十二瓣花瓣次第绽放时发出高频蜂鸣。朱由检感觉鼻腔涌入灼热气流,喉头腥甜翻涌——这气息竟与三年前在漠北遭遇的沙暴毒瘴如出一辙。

“师兄的肉身倒是适合铸剑。“刘长青的剑锋贴着朱由检咽喉划过,在龙袍上割出三寸裂口。鲜血顺着金线绣的云纹蜿蜒而下,将原本明黄的布料染成暗红色。朱由检突然反手抓住剑刃,任由鲜血顺着掌纹滴落在剑格凹槽里,竟泛起奇异的青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