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子孙,只要进了宗人府,那是一个个好吃好喝供着,不用干活,俸禄还不少拿,对吧?”
朱元璋眉头一皱,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妙。
朱檀却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说道:
“可那些官员呢?他们可是为了大明朝兢兢业业,日夜操劳啊!结果呢?俸禄微薄,连一家老小都养活不起,还得冒着风险去贪污受贿,这公平吗?”
“你小子!你这是吃里扒外!”
朱元璋猛地一拍桌子,怒火冲冲地吼道,“自家人不养,去养那些外人?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爹,还有没有这个家了?!”
“朕当初立下那规矩,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咱们老朱家世代昌盛,子孙后代都能过上好日子!”
他说着,语气中多了几分伤感,“想当年,咱还是个穷小子的时候,家里遭了旱灾,爹娘,大哥,侄儿都活活饿死了,就剩下了咱一个……”
“那时候,咱就发誓,以后一定要出人头地,再也不能让家里人受苦!所以,咱才立下那规矩,让咱们老朱家的子孙,都能衣食无忧,不用再过那种苦日子!”
朱元璋的声音逐渐低沉,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
朱标见状,连忙上前劝慰道:“父皇,您消消气,十弟他也是一时口快,您别往心里去。”
一旁有个嫔妃也跟着说道:“是啊,陛下,老十他就是说话没个遮拦,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朱檀斜睨了朱元璋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父皇这话说的,难道那些官员就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他们就没有父母妻儿需要赡养?他们为了大明朝鞠躬尽瘁,到头来却连一家老小都养活不起,只能被迫贪污,这难道就是父皇您想看到的吗?”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朱元璋拍案而起,指着朱檀的鼻子骂道,“那些个贪官污吏,哪个不是满嘴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他们拿着朝廷的俸禄,不思报效国家,反而中饱私囊,鱼肉百姓,朕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父皇息怒,”朱标连忙起身劝道,“十弟他也是心直口快,并非有意顶撞父皇。”
朱檀却冷笑一声,毫不退让:
“大哥,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在故意找茬似的。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父皇口口声声说为了老朱家好,可这天底下,难道就只有咱们老朱家的人是人,其他人就不是人了?举全国之力,供养着咱们这些皇子皇孙,这和那些吸血虫有什么区别?”
“放肆!”朱元璋勃然大怒,指着朱檀,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个逆子!你竟然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一个嫔妃也忍不住开口了,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十殿下,你怎么跟你父皇说话呢?你父皇也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说出这种伤人心的话来?”
朱檀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冷笑着说道:
“为了我好?母后,您这话说的,好像我不领情似的。可您想过没有,咱们老朱家现在有多少人?以后还会有多少人?”
“这子子孙孙无穷匮也,难道都要朝廷养着不成?长此以往,朝廷迟早会被拖垮!”
朱元璋怒极反笑,指着朱檀,半天说不出话来。
朱标也皱起了眉头,沉声说道:
“十弟,你这话说的太过了。”
“父皇设立宗人府,是为了让咱们老朱家的子孙都能过上好日子,这并没有错。而且,咱们老朱家的人口也不算多,朝廷养得起。”
“养得起?”朱檀冷笑一声,“大哥,您这话说的,好像咱们老朱家的人,以后都不会生孩子似的。您信不信,要不了几百年,咱们老朱家的子孙,就能遍布整个大明朝!到时候,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咱们老朱家的?到时候,这天下,还能姓朱吗?”
朱檀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朱元璋耳边炸响。他指着朱檀,手指颤抖,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逆子!你……你……”
朱标连忙上前扶住朱元璋,担忧地劝道:“父皇,您消消气,十弟他也是无心之言。”
朱檀却甩开朱标的手,梗着脖子道:
“大哥,什么叫无心之言?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您问问在座的各位,我哪句话说错了?”
他环视四周,目光锐利,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朱标被他看得心中一凛,竟无言以对。
朱元璋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朱檀说的没错。
这些年来,老朱家的子孙越来越多,朝廷的负担也越来越重。
那些宗室子弟,仗着皇家的身份,横行霸道,鱼肉百姓,早已成了百姓心中的一块心病。
其中一个嫔妃见朱元璋脸色稍缓,便柔声劝道:
“陛下,十殿下说得虽然难听,但也不是全无道理。咱们总不能真的让子孙后代都成为国家的负担吧?”
朱元璋沉默不语,显然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