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儿臣岳丈吃穷了,儿臣……”
“一毛不拔。”
朱元璋笑着开口,伸手点了点朱檀,又看向身旁朱标,道:“你这个弟弟,真是抠门。”
朱标闻言,抿嘴轻笑,却并未开口说话。
他心里清楚,十弟朱檀这次入宫就是来演戏来了,他是哭穷吗?他是怕父皇乱琢磨。
“此番出京,要往何处?”
朱元璋又看向朱檀,问道:“直去山东都司?”
“儿臣打算先去趟北平。”
朱檀如实道:“听说四哥那边有些精兵良将,儿臣想借来用用。”
“不光自己一毛不拔,还想着薅别人羊毛。”
朱元璋笑着摇头:“老十,你这性子是随了谁?”
随了谁?不是随你吗?
朱檀腹诽,老朱家腹黑、多疑的这些毛病,根儿不都在你老爷子这?
不过这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那是万万不敢说的。
“这事你自己拿主意吧。”
朱元璋见朱标不说话,又笑道:“老四愿不愿意借你人,咱也不管,你自己问去。”
“不过你小子这次征东瀛,若是败了,可别怪咱抽你。”
“那不能。”
朱檀咧嘴笑道:“东瀛小国,我大明万乘之国,雷霆万钧之势,不可能败。”
“你小子别说大话。”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又道:“光靠铁甲船,可灭不了人家一国。”
“父皇放心,儿臣早已有谋划。”
“儿臣打算先肃清沿海的倭寇,顺道练兵,准备妥当之后再征伐东瀛。”
“您不是才给东瀛倭王下了旨,时间还有。”
“臭小子。”
朱元璋瞪了他一眼,随即摆摆手道:“滚滚滚,看着你就烦。”
朱檀龇牙一笑,又朝朱标做了个鬼脸,这才转身出去了。
朱檀出去之后,朱标才开口道:“父皇,观十弟近日做派,您心中担忧,应是有些多余了。”
“哼。”
朱元璋轻哼了一声,微微闭目,轻声道:“现在他还算识相,知道进退。”
“可之后事,难说。”
朱标闻言,还想再说什么,却听朱元璋又道:“征东瀛是狮子搏兔,不会出什么大的问题。”
“标儿,你可想过,征伐东瀛之后,要如何管?”
“再有,老十为何一定要征东瀛?这小子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
听到这话,朱标心中微动,随即笑道:“儿臣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朱元璋睁眼,淡淡的看向朱标。
“儿臣这就传令,让山东都司诸将跟着十弟,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若发现富庶矿产等物,自要收归国有。”
“呵。”
朱元璋轻轻笑笑,没再说话。
……
朱檀是连夜走的,谁都没通知。
走之前,朱檀自是和王妃翻云覆雨了一阵,两人都抓紧最后一点时间,恨不能把对方揉进自己身子里。
故此,坐上离京马车的时候,朱檀只觉一阵虚弱,还没出京就睡了。
马车行的倒是平稳,翌日清晨的时候,车队已然离开了应天府范围,一路北上。
朱檀坐在车边,看着官道两旁的景色,心中思绪流转。
他这只异世的蝴蝶来到这世上,扇动了几下翅膀,已改变了之前的历史轨迹。
可即便如此,大明大地依旧是百废待兴。
向前数百年,宋元交替,北方几次易主,连年征战,土地荒芜,城池凋敝,百姓更是凄苦。
现在,大明的经济和政治中心都在南方,北方却是百废待兴。
放眼望去,眼前无边的平原,却尽是荒草丛生,百里阡陌,人丁更是稀少。
之前,朱檀征高丽,伐北元,在北方做的诸多事,乃至现在要征伐东瀛,的确有为未来铺路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想发展大明的北方。
前世,北元威胁始终都在,自老四朱棣靖难之后,迁都北平,连年征战,所征召民夫何止百万,用的也大多都是北方百姓,虽将北元打的连连败退,北方的经济却愈发颓败,此后多少年都没缓过劲儿来。
再到后面大明战神兼外交家打的土木堡一仗,基本葬送了之前四代帝王留下的家底。
之后的大明始终都在走下坡路,南北经济差异愈发严重,迁都北平,又使南部缺乏制约管束,贪墨成风,朝廷就渐渐收不上税了。
大明最终灭亡,原因有很多,但在朱檀看来,此事很大程度上还是经济问题,是内部出了乱子。
现在他做的,扫灭四方蛮夷扩大疆域,将敌人都扼杀在摇篮里,且要想办法发展经济,尽可能消除南北差异,让北方也富庶起来。
在他的规划中,收高丽,灭北元,征东瀛,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