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
随着太阳偏向西侧的地平线,陆涛亲自驾车赶到了丰金公司门外,下车跟二江见到了面:“之前你在路上的时候,不是跟我通过电话么,到了这边,为什么没跟我联系呢?”
“丰金的人连我都晾在这里了,找你过来,不是带着你一起尴尬么!”
二江笑着说道:“这边的人一整天都没露面,说明是铁了心的要跟集团作对了,但我也没理由一直跟他们别扭,找你过来,是为了做一个中间人,约丰金的人见一面!据我所知,丰金现在地位比较高的负责人,应该是负责矿区的胡越,还有副总经理庞威,你跟他们的关系处得怎么样?”
“谈不上好与坏,泛泛之交而已!胡越还算打过交道,庞威只是见过一面,没什么交流。”
陆涛没想到二江这么快就会服软,一边思考着他的用意,一边语气自然的回应道:“我可以打这个电话,但他们未必给我面子。”
“先打了再说嘛。”
二江不置可否:“我初来本地,对这边不怎么熟悉,麻烦你先带我们找个酒店吧!”
陆涛爽朗一笑:“我虽然也是个外乡人,但毕竟早来了几天!走吧,我给你们接风!”
语罢,双方便各自登车,向着山下驶去。
宝马730的副驾驶上,疤脸看着前面陆涛那辆车的尾灯,目露凶光的说道:“二哥,倘若陆涛真把胡越和庞威约过来,咱们要不要先下手为强,把这两个王八蛋给按住?”
“不急。”
二江看着外面逐渐昏暗的天色,淡淡道:“我之所以等了一天,就是想让他们认为我束手无策!只有我服软,他们才有来见我的勇气!马总的态度,不仅仅是要收拾掉这几个刺头,而是要趁这个机会,将丰金完全改组,时间拖得越久,我们才越能找到病灶所在,先跟他们交上朋友再说!”
陆涛一路开着车,很快赶到城区,把车停在了一家特色烤全羊的饭店门前,带着赶到的赵泰、大博等人迎了上去:“这边是个小城市,没什么太大的饭店,咱们吃点特色?”
二江露出了一个随和的笑容:“我这人不挑嘴,吃什么都行。”
“请!”
陆涛微微侧身,将二江让进屋内,然后便跟他和赵泰、疤脸一起走进了预定好的包房,其他人则去了隔壁的两个房间。
二江落座后,拎起铝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碎茶叶泡的茶水:“你跟胡越和庞威联系了吗?”
“给胡越打了电话,也把地址告诉了他,至于庞威,我们没有联系方式,不过我已经让胡越通知他了。”
陆涛将菜单递了过去:“我在来的路上,打电话点了几只烤全羊,你看看还想吃些什么。”
“随便上四个凉菜,四个炒菜,再来一个汤!所有包房都一样的配置!”
二江并没有去看菜单,打发走了服务员以后,主动提起了当天发生的事情:“高太龙的遗体,已经准备运回呼市火化了,他跟我的私交不错,作为朋友,我理应给他讨一个公道!”
“理解。”
陆涛在手包里掏出几包软中华丢在了转桌上:“我对高太龙这个人,还是有些好感的,他有办事的能力,还不会给人压力,至少我不觉得,他应该落得这样的结局!”
“事已至此,再去讨论他是不是该死,没什么意义!”
二江看着陆涛,态度不容置疑的说道:“但他不能白死,这个仇我必须要报,所以你得把张锡岁交给我!”
“嗯?”
陆涛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眼中闪过了一抹狐疑:“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错误的情报?什么玩意稀碎?我给你什么?”
“这次抢劫丰金矿业的团伙,身份已经搞清楚了,带头的叫做霍振洲,司机名叫卢兴,剩下的三个人是亲兄弟,分别叫做张锡年、张锡岁、张锡时!你们抓到的那个老二,就是张锡岁。”
二江如数家珍的说道:“霍振洲三年前出过一次事,身上挂着通缉,从那以后就人间蒸发了,我接到了一条消息,说他是个中间人,但尚未证实!至于张家这三兄弟,更是听都没听说过,不过我派人去调查过他们的老家,这哥仨平时在村子里游手好闲,但家里却住着二层的小洋楼,仅凭种地,是不可能有这种收入的。
综上所判,我认为他们三个,应该是那种以普通人身份作为伪装,只有接到活才出动的职业杀!据说这三兄弟,是在五年前突然发迹的,而且花钱大手大脚,结合他们的生活轨迹,这几个人应该是经常干这种活的!
这样的人,我接触过不少,但亲兄弟一起上阵的组合,倒是不多见!他们能在这边纠缠这么久,说明内部的凝聚力还是很强的!既然胡越那些人处理不好,而你又不愿意接触这些破事,只能由我接过来了。”
“你要的这个人,我恐怕爱莫能助。”
陆涛见二江已经调查了张氏三兄弟的底细,瞬间便清楚,这是高太龙的手下,将相关数据反馈了回去,但并没有顺着二江的话去往下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