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咽喉,将人悬空提起。
沈如浪蹬着锃亮皮鞋的双脚徒劳踢打,昂贵西装在挣扎中皱成腌菜。
当后脑勺撞上大理石地砖时,他尝到了喉头涌出的腥甜。
“沈家又怎样?”
秦峰军靴碾过对方颤抖的右手,腕骨碎裂声伴着惨叫响起:“你该问沈家敢不敢护你。”
剧痛让沈如浪看清现实——面前男人眼底翻涌着血色漩涡,那是在缅北战场淬炼出的杀意。
当他被倒提着砸向玻璃幕墙时,终于记起三小时前那通死亡通告:“既敢动我妻儿,就别想活着走出这栋楼。”
秦峰眉宇间凝结着寒霜,沈氏家族的分量他比谁都清楚。
当指尖触及腰间短刃时,掌心传来金属的冷意——这柄饮血十三载的兵刃,终究要在今夜完成它的使命。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江家夫妇将他从死人堆里背出来的场景。
这些年苦修积蓄的罡气在经脉中奔涌,不是为了在仇敌面前退让,而是要为珍视之人筑起铜墙铁壁。
“你以为沈家名号能吓退所有人?”
秦峰的云纹靴碾在沈如浪染血的锦袍上,二十八层高空的风掀动帘幕,将血腥气卷向窗外霓虹。
早在踏入包厢前,他就调集精锐封锁了整层楼宇——那些埋伏在隔壁的沈家暗卫,此刻应当已坠入黄泉。
沈如浪挣扎着吐出半颗断牙,金丝眼镜早被罡风震碎。
他终于看清眼前人玄色衣襟上的暗纹,那是江南暗桩组织“惊鸿卫”特有的标记。
冷汗混着血水滑落,他终于明白自己犯了多大错误。
“你可知沈家宗祠里供着多少牌位?”
秦峰的指尖掠过刃口,寒芒照亮他眼底涌动的星河:“每个被你们逼上绝路的人,都在等着看这场审判。”
骨骼碎裂的脆响在密闭空间炸开,沈如浪的惨嚎被罡气封在喉间。
秦峰的招式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每道伤痕都精确避开要害——他要让这个纨绔清醒地感受,那些被他践踏之人经历过的每分煎熬。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时,蜷缩在角落的沈如浪已经发不出声音。
秦峰擦拭着染血的短刃,望着窗外渐次熄灭的霓虹。
他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但至少在今夜,那些游荡在旧宅里的冤魂,可以暂时安息了。
沈如浪的瞳孔骤然收缩。
咽喉处传来的窒息感让他彻底清醒,秦峰的杀意并非虚张声势。
方才的骄纵气焰如同被冷水浇灭,常年施加在他人身上的暴虐手段,此刻化作利刃反噬自身。
“不,别杀我,求您,我愿献上沈家半数资产……”
往日不可一世的贵公子匍匐在地,额头在地毯上磕出暗红斑痕。
他比谁都清楚死亡阴影笼罩时的绝望,那些被他投喂过傀儡散的受害者们,临终前扭曲的面容此刻在脑海中轮番闪现。
秦峰指节捏得发白,掌心的青玉药瓶隐约透出诡异幽光。
三日前城南贫民窟发现的五具行尸走肉,正是拜此毒物所赐。
当他俯视着脚边颤抖的躯体,仿佛看见更多破碎的灵魂在无声控诉。
两记掌风扫过,沈如浪整个人撞上墙壁。
红木雕花饰板应声碎裂,飞溅的木屑混着血沫在空中划出弧线。
魏良带人冲入时,正撞见秦峰五指成爪扣向沈如浪天灵盖。
“少爷三思!”
齐宏郑横插半步挡在中间,苍老手掌精准截住攻势:“沈鸿图最疼这个纨绔,上个月为给他寻续命灵芝,血洗了三个古武世家。”
秦峰指尖微颤,悬在沈如浪命门半寸处。
包厢水晶灯投下的光影里,能看见他太阳穴青筋暴起。
魏良适时递上加密平板,屏幕上是实时监控画面——沈家暗卫已包围酒店三个出口。
“夫人今早去了城南福利院。”
齐宏郑声音沙哑:“那些孩子……受不起武道宗师的威压。”
药瓶在秦峰掌心炸成齑粉,瓷片割破皮肤也浑然不觉。
当他的视线掠过沈如浪腰间鎏金令牌,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雨夜——母亲攥着半块染血的同款令牌,在icu外枯坐到天明。
齐宏郑按住秦峰颤抖的肩膀:“少爷的心情我明白,对付沈如浪这事我也窝火,但现在必须保持冷静。”
秦峰攥紧的拳头稍稍松开:“那混蛋已经半死不活,就算送回去沈家也不会罢休,倒不如……”
话尾的狠意凝在喉间。
老者掏出丝帕擦拭金边眼镜:“善后的事交给我,保证夫人和您都不会受牵连。”
镜片后的目光透着二十年主仆默契。
手机铃声突然划破沉寂,秦峰瞥见“江晓晴”的来电显示,周身戾气瞬间消散。
推开露台门时,声音已换上轻松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