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雪影垂头丧气地回到了驿馆,向叶天漫禀报自己跟丢了萧渝一事。
叶天漫听后,面色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因为她深知,萧渝此人心思缜密,又岂能让雪影轻易追上。
“小姐,二公子如此行径,想必是藏匿于城中。是否需要派人寻觅?”
“北冀之事,与我等何干。”叶天漫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
萧渝身处如此困境,却并未撤离冀州逃跑,想必他定然胸有成竹,有所筹谋。她倒要看看,他如何翻云覆雨,一举夺得这北冀的政权。
——
另一边,萧淮从天牢回府后,立即派人去调查姜子鸢在天牢所说的话。刚屏退下人准备安歇,便见管家匆匆而来。
“公子,方才有一支羽箭射在了咱府大门上。”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那支羽箭递到了萧淮的面前。
萧淮接过羽箭,扫了一眼,取下上面的小竹筒,里面赫然是一张小小的信笺。
他展开信笺,匆匆浏览了上面的内容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上面说的竟然是杨九年和陈康二人私自调兵之事。
要知道,私自调兵,那可是掉脑袋、灭九族的不赦之罪!
杨九年贵为昭平侯,手握重兵,掌管着北冀南边的鲁州,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厉害。
而陈康,身为瓜州刺史,亦是位高权重,整个瓜州尽在其掌控之中。
最要紧的是,瓜州与冀州相邻,犹如唇齿相依。
“可有看清射箭之人的模样?”萧淮微微眯起双眼,低沉道。
听到自家公子发问,管家不禁缩了缩脖子,脸上露出一丝惶恐之色:“回公子,这支羽箭来得太过突然,待咱们的人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已看不到人影了……”说到最后,管家的声音越来越低。
“嗯,我知道了。”萧淮淡淡地应了一句,摆了摆手示意管家退下。
管家应了一声后,拱手退下了。
萧淮端坐在软榻上,看着那张小小的信笺,陷入了沉思。
到底会是谁给自己送来这样一条如此重要的消息呢?
难道是老二?
可老二若是手上有这么重要的消息,应该去揭发卢后,打卢后一个措手不及,趁机为自己翻案才对呀?
莫非有人故意给了个假的消息给他?好让他陷入迷阵之中,没空顾及其他事?这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这里,萧淮不由得眉头紧蹙。
“来人!”萧淮扯开嗓子,冲着门外高喊道。
“公子,有何吩咐?”葛天闻声,立刻冲了进来,毕恭毕敬地施礼。
“明日一大早,你速速去一趟瓜州!”
不管此事真假,只需探查一番,终会寻到一丝痕迹。
萧淮随即向葛天详细地交代了一些事情。他本想亲自走一趟,可明日他要营救姜子鸢出天牢,抽不了身。
“诺,属下遵命。”葛天领命而去,萧淮这才安然睡下。
——
翌日清晨。
戚景卓一边给萧渝换药,一边骂骂咧咧的。
“我说二公子,您就算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别给戚某找麻烦啊!”
他真是被气得不轻。
丑时这家伙身负重伤回来,一问之下,竟是自己单枪匹马地闯入了衍庆殿!
当然,萧渝并没有告知自己遇见叶天漫这事。并不是他觉得和叶天漫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情,而是担心戚景卓这个大嘴巴无意说出去,免得姜子鸢听到误会。
萧渝他这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又让他们提心吊胆的。幸好他伤口上只是一般的毒,若不然有得他们这些人头疼的。戚景卓既生气又无奈,谁叫他是他们的主子呢。
萧渝自知理亏,不敢反驳半句。
“这几日,切忌别乱动武。”涂完药,重新缠了绷带,戚景卓叮嘱道。
“嗯。”萧渝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戚景卓知道,他肯定不会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无奈地轻叹了一声。
“公子,秦小安的密信。”破九火急火燎地进来。
萧渝像没听到似的,气定神闲地起身穿衣。动作优雅,面色平静,那脸上虽然增添了些许青色的胡碴,但没有掩盖住他自身的高贵气质,反而更显其独特的魅力。
戚景卓和破九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某人,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同时,心里暗叹。
“这家伙,风采了得!”
“公子,可真好看呀!”
萧渝穿戴整齐后,瞄了一眼破九,这才不紧不慢地接过他手中的信笺。
破九被他这冰冷的眼神给吓到了,迅速低下头去。
戚景卓笑了笑,打趣道:“我说破九,你又惹他了?”
“小的没有……”破九声音极小,边说边打量萧渝的脸色。
他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