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身上,从他的回答中得知,他只是奉命行事,老爷不叫他们查案拿人那他们什么都不会做,结果显而易见。
这些看似很有价值的消息,实际上没有任何用处,就算流氓和丐帮弟子指着官府老爷的面说他们是参与者之一也都无济于事,不可能拿几句话当做有力证明。
好消息是,这几个人的话点醒了法昭临,她拉着李幼白返回河二爷所居住地隆德街,再次寻人细问,得知河二爷是个谨慎胆小的人,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做,与生性胆大豪气的马三爷完全相反。
“很矛盾。”法昭临皱着娥眉,她目光落到屋中摆放整齐的家具上。
李幼白能听懂法昭临话里的意思,性格截然相反的两个人能争斗多年,必然是寻找到了某种能够平衡下来的支点,而这个支点就有可能是幕后真凶。
并且,谨慎胆小的人有个特点,做任何事情都肯定会留有后手,这也能够佐证,为何杀马三爷只用了一下,而在他身上用了第二下才致命,在他临死前,一定是河二爷本身的筹码让杀手犹豫,不过命令下死,杀手在简短犹豫后还是杀了河二爷...
念及至此,法昭临神情一动,“谨小慎微的人很难信任人性,那筹码一定是死物。”
“你会这么想,别人肯定也能这么想。”李幼白朝她泼起冷水。
法昭临小巧的脸蛋上浮现笑意,神采奕奕地说:“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她转过身指着地上河二爷的尸体印记缓缓开口,“经过仵作评断,河二爷被杀时间就在戌时以内,当时我们两个才刚刚讨论结束,意图今日拜访结果导致两人被杀,事发突然,幕后主事肯定是迫于无奈临时起意必然漏洞百出,而现在,我们才算是快人一步。”
离开前,几人对河二爷家中布置进行检查,虽说摆放整齐,可对于法昭临来讲却破绽百出,一个人哪怕再有整理家具的习惯,一大家子生活在院落下,不可能没有任何生活痕迹,从现场整齐的布置看,明显是有人在搜查后刻意为之。
夜里视野极低,杀手三人办案,在杀完人后翻找物件又把现场还原,难免会有错漏痕迹,哪怕留下一丝,也都足够证明有此翻找动作。
以此为证,幕后之人和她们一样都在找那件东西。
法昭临兴致高昂,“根据邻里供词,河二爷除了过年时间常回家中走动,剩下时间大多数都待在港口的商行里,有时候还夜不归宿。”
离开河二爷家乘车移步到中州城西面出水的奔涌河道。
临水长街,冬风潇潇吹动着水面上的波涛,喧嚣的商贩衬托出繁荣市井气息,在年前炒作下不断高升起来。
招工的商铺前人满为患,车马奔走接踵而来,掌管河运两巨头的死,并没有对这片地方造成任何冲击,反倒是他们死了,散乱出来的空间能够让更多人吃上饭,于他们而言,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河二爷家的商会早早就听闻东家灭门的消息,然而在里头做工的人压根不慌,等待着下一任主子过来接手,中州城里的地比不上京城,那可也是寸土寸金,跑掉寻不到活计可就要遭老罪了。
官府的马车在河二爷家商会前停下,门面宽敞低调雅致,据说是特意寻名匠就着诗词歌赋中的句式打造。
一行人进入其中,见到商会运作已经完全停止,不少合作的商户跑来推单,大堂里吵作一团,闹哄哄的。
法昭临带着捕快与衙差亮明身份拉走一商会资深管事,对方是个年长老人,在商会中很有资历,话语权较大,同时也是在商会中待得最久的。
“你们先出去。”法昭临对跟随的衙差和捕快说。
等他们关上门,李幼白走到老管事面前轻轻吹了一口香气,过了片刻,老管事晕乎乎的坐歪到椅子上,看起来像是喝到假酒,又晕又醉。
法昭临问:“河二爷有没有宝贵的东西,经常出入哪些地方?”
“不清楚,老头我跟了河二爷八年,我们连血亲都不是,他除了自己谁也不信...”
老管事说完后喘了口气,“他经常出入账房,库房,偶尔会去遛鸟,他在外面还养着一名妓子,从未示人,不过还是让老夫知道了,这奸猾小人...”
离开房间以前,法昭临问清楚了妓子的住处,账房,库房都在商会二层,遛鸟的场所在顶楼,那是河二爷在闲暇时逗鸟耍乐的地方,特意修建了整整一层楼阁,据说很是气派。
进入账房查探,这是一座小间,里头堆放着一本本厚实的账册,由于大堂中来退单的很多,此间屋里的人也都在着急忙碌着,法昭临看了会后带人离开。
去到库房,河二爷主要的生意是帮人在河面上运送货物,相当于水上镖局,此类说法又不太准确。
因为南州府地处在南,一直下去就会出海,连年以来,倭寇不断进犯东南海域,使得秦军训练出了一批在海面上作战的铁鹰卫队与海鳞卫,专属海战的水军。
仅有小部分在州府河道内巡视,可也足以消灭各地水匪,水上镖局的说法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