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起床啦!”
白如诗调皮的手持扩音器,“温柔”的唤醒大巴车上的摄制组成员。
摄制组的成员拿的是白家的工资,自然也不会因为白家大小姐的恶作剧恼怒。
不过下了车,所有人都惊呆了,这是什么地方?
天气酷热就不说了,毕竟七月的华国,绝大多数地方温度都不低,可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段,连条正常的公路都没有,他们是怎么跑到这里的?
不远处密密麻麻的野草足有一人多高,大巴车开进去估计都找不到影子,这得是生长了多长时间?
华国北方虽然还有大草原,但是那草能没过小腿就算旺盛,根本长不到古诗词中记载的程度。
白如诗笑嘻嘻解释道:“这里是军方的秘密基地,我们借来拍摄孟姜女哭长城,看到那道城墙没有,等你们准备好,就会轰然倒塌,记住,机会只有一次!”
众人这才发现几百米外的丘陵,那段黝黑的透着狰狞霸气的仿造长城。
带队的导演倒吸一口冷气,大气魄大手笔,居然为了拍一段戏造一段长城,这得花多少钱啊?
摄像师用摄像机把镜头拉近,赞叹道:“这比真的长城还有沧桑感,还有气势!”
负责灯光的女子也赞道:“大部分长城都是黄土堆砌而成,真正用石头筑成的连十分之一都没有,太壮观啦!”
度过最初的震惊过后,摄制组开始有条不紊的准备工作。
没有电,小事一桩,毕竟他们野外拍摄是常事,不可能每到一地都一定有电源,随时准备足够拍摄三到五小时的电池是常态。
没有群演,也不是问题,毕竟孟姜女哭长城这段戏,事实上不需要配角,被白如诗解释为配合他们的军人,那些身穿铁甲的战士,连行头都不用换可以直接拿来当背景。
最后,导演看了看四周,无奈对白如诗道:“白小姐,机位不好布置啊,最好有三个机位在空中俯拍,还有您所在的位置,确保不会被一会儿的爆破波及到?”
白如诗轻轻拍手,四名铁甲军快步跑到近前,拱手听命。
望着身高超过两米,浑身上下裹在铁甲里的壮汉,导演感受到极大的压迫感,不自然的向后倒退了几步。
白如诗轻声道:“空中的机位由军方的人负责,带摄像师飞上去,角度和位置由摄像师决定。”
导演狐疑的看了看几名铁甲军,飞上去?这要是没威亚吊着,摔死人怎么办?
不过在眼看着几名铁甲军拎着摄像师冉冉飞起,选择最佳拍摄角度,几名摄像师甚至兴奋的大呼小叫之后,导演就不再多嘴追问。
这个地方,就是位于太行山里的某个军事基地,这段城墙,就是白家出钱修建的,一会儿铁定是用炸药直接摧毁这段城墙,营造出孟姜女哭倒八百里长城的震撼场面。
至于他们,拿钱办事,把这场面忠实的记录下来,然后剪辑加上特效什么的,搬上荧幕,说不准也能捞点名利什么的,问那么多干啥?
解决了这些问题,灯光师几乎失业,音效师准备齐全,摄像师就位,就只剩下演员登场了。
白如诗一身雪白宫装长裙,俏立在一座烽火台顶端,在黝黑巨石筑造的城墙映衬下,分外空灵。
祝红阳身穿黑色长袍,一脸无奈站在身侧,心中却在嘀咕,这谁改的剧本啊,孟姜女哭倒八百里长城时,秦皇就站在他身边?
百余名铁甲军间隔几米直到这段城墙的尽头,美中不足的是少了一溜迎风飞舞的大秦战旗,让这个场面看起略微寡淡一些。
导演一声高呼:“开始!”
白如诗的俏脸忽然露出一丝凄楚,悲声高呼:“喜良啊!我的夫!可怜你一去不复返,为妻的千里奔波,却只能看到这冰冷的城墙!”
“这是不是你的坟墓,你躺在那里是否感受到塞北的寒冷,可怜我带来的寒衣,又该送给谁穿?”
几句台词念罢,白如诗放声痛哭,晶莹的泪珠洒落在黝黑的城墙上,瞬间消失不见。
祝红阳不管台词剧情如何编排,但听着白如诗的哭声,心里却也不好受,以他此时的敏锐,能真切感受到白如诗的孤苦无依和凄惶无助,似乎这一哭,当真是在释放某种情绪。
或许借着这场戏,借着这一哭,白如诗在向过去的生活告别,从此之后,她就是祝家四夫人,再没有地球世界白家嫡女这个人。
“苍天啊!大地啊!求求你们,让我再看一眼我的夫!”
随着白如诗最后一句台词念完,仿佛收到某个信号,整座丘陵震动起来,连带那段千米的城墙,也跟随剧烈颤抖起来。
轰隆隆!
烟尘弥漫,巨石筑造的城墙忽然倒塌,无数石块顺着丘陵的坡面滚落下去,甚至铁甲军挣扎着随着城墙倒塌被埋进废墟的画面,也清晰可见。
白如诗脸上泪痕未干,却转身投进祝红阳怀里,低声呢喃:“我的夫啊……”
城墙上下,包括空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