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无痕听了墙角回来禀报,说石姑将二板训了一顿,眼下没声了,多半是和好了。
南宫阳无奈笑了笑,这就是贤王和贤王妃,他们既然记不住前尘往事,却还是如曾经那般,他早该想到二板会私下去报复的。
南宫阳震惊的是二板是怎么一个人在百里府待上一日一夜而不被发现的,毕竟现在的二板并没有内力,功夫上也没有章法,真要与那些勇士们动起手来,那可未必能讨到好处。
所以这一切还得归咎于百里夫人死期将至,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
但南宫阳似乎想到了什么,暗叫一声“不好”。
无痕不明所以,只听到南宫阳说道:“少了一支箭,必定惹祸上身。”
无痕听了,立即想到密探院,建议不如带上人去军营里偷上一支。
南宫阳摆手,“来不及了,此时百里府定是已经闹到了将军府,天一亮恐就会有人过来。”
主仆二人担忧了起来。
就在这时,隔着两院的小门打开了,只见石姑提着油灯,带着二板来了铁铺,夫妻二人过来,准备连夜打造一支箭。
想不到贤王妃与自己一样想得周到,她也注意到这个细节。
南宫阳朝无痕使了个眼色,无痕悄悄地退下去了。
石姑见南宫先生的房间亮了灯,门还打开了,她想了想,只好解释了一句,他们要打支铁箭头,怕是惊扰了家里人。
南宫阳抬了抬手,他也是擅长药理医术的,只是学艺上不如韩先生罢了。
南宫阳转身回屋,将一物拿了出来,随后当着石姑和二板的面,戳破了石家二老的窗户纸,将迷烟吹了进去。
当着两人的面这么做真的好么?不怕南宫先生平日里也这么对他们。
石姑和二板是震惊的,南宫阳却像是才想到这一点,忙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石姑无奈笑了。
两个孩子大约也是这么一番操作,不然这么大动静,都在内室里睡着没有醒来。
石姑和南宫阳辅助二板打铁铸箭头,三人就在铺里忙活着,各自心头都很沉重。
二板才跟着石老头学了几日的手艺,这会儿独自打造一支箭头,还真是有些难事,好在二板聪明,学什么都快,箭头倒也不是复杂的事,何况石老头的家底手艺里,有铸造箭头的模具。
将溶液倒入模具中成形后开始铸造,敲敲打打快一夜,终于磨出了箭筒里其他箭头一样的大小,再加上南宫先生一手模仿的好字迹,不仔细瞧,根本看不出来。
有了箭头,还须箭杆和箭羽,箭杆倒是极为普通的那种,是竹木所制,可是这箭羽,却非比寻常,可偏偏碰上了二板,他要寻得这箭羽也不是难事,就是要去险山壁上一趟,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
石姑和南宫阳留在院里继续处理箭杆,二板却是翻墙而连夜往险山壁去,途经街道,遇上巡逻的小兵,二板千方百计的避开,快到天亮时分,二板才上了险山壁。
此时的险山壁茅屋前,昨日聚集的奴隶少了大半,而茅屋里备下的吃食,更是少了大半。
留下来的奴隶没打算离开,他们没见到茅屋的主人,还没有亲口道谢,如今更是吃着茅屋里留下的粮食,心头愧意,带着人在山中找野果,野菜充饥。
这会儿他们见到二板出现了,一个个都惊奇这险山壁上传说中的野人,一个个的又惊讶于传闻不可信,眼前之人哪是那满脸胡须一身脏乱不堪的山中野人模样,这明明看着像个贵公子一样。
二板来了,朝茅屋边站着的奴隶们看了一眼,记起媳妇儿的交代,便说道:“各位,大可不必留在此处,各自谋生去,我媳妇说了,你们若是惧怕脸上的伤疤被人发现,便往南逃,走水路,到了燕国的南边,还能坐海船去往海外的其他国家。”
“比起在这险山壁前要安生,而这一处茅屋,恐怕会被暴露,非长久之计。”
二板将媳妇叮嘱的事可谓是记得清楚,还不忘劝导大家快走。
那些留下来的奴隶,一方面想要道谢,一方面也是无处可去,脸上烙印着一个“奴”字,只要离开了险山壁,遇上了寮国权贵,谁都可以抓他们入府为奴。
何况他们还是阿拔里军营逃走的奴隶,真要是下了山,就没有活路了。
二板见他们还站在原地,想到了什么,将所人叫到了一起,在地上画下了险山壁的地形,并告诉他们运河的方向。
想要逃离寮国,就得想办法坐上运河上的商船去往燕国南边的海域,如此就能逃离寮国是非之地,或有活路。
石姑救下他们,是给他们生路,而不是又跑回去做奴隶的,寮国的奴隶多是罪奴,往上数,多半都有某些犯了罪被国君贬为奴的部族,曾经他们也是辉煌无比,也是人上人。
反而那些抓来充数,并没有烙下“奴”字的良籍人,在被二板救来险山壁后,全部各自逃命去了,这些人只要往人群里一钻,便无法分辨,若还能寻回本家,便能寻回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