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阿奇为了乔装得更加真实,拿的都是戏班里的压箱底。
说扔了就扔了呢。
泰安郡主看着从马车上扔下来的东西,也是一脸的可惜。
没有了这些,车队少了一半,解下来的马匹,就足够打手们骑马而行了。
离开战场后,行程加快,这一路不曾停,等到天黑时,已经走了百来里,队伍才在一处隐蔽之处扎营。
晚饭吃完,营地里响起了鼾声,宋九却坐在火堆旁,旁边还有守夜的打手们,他们没有睡意,都在等着任荣长带着影卫归来。
然而等了一夜,也没有等回任荣长和影卫们,宋九沿途做标注,带着队伍继续往前行。
经过南边战区,时常遇上部族之间的厮杀,或许一开始只为了抢夺地盘,而今却闹出了仇怨,只要族与族之间相遇便会打起来。
偌大的草原,就这样杀死在草原上,没有收尸,也不会被人记住,反观这样的战场看到了三回,却没有遇上扎营结寨的部落。
这一走,走了两日,宋九越发的着急起来,她走得快是想赶紧离开南边战场,可是就因为他们走得快,她夫君和影卫们始终没有追上来,她越发的担忧。
不得不这日太阳还没有落山时,宋九就早早选了地方扎了营。
打手去寻找水源的时候,又发现了部族之间的战场,吓得赶紧回来报信。
宋九跟着几人去打探时,谙蛮娜突然开了口:“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宋九有些错愕,她一个大肚子跟着他们去,就算是在草原上长大的,也经不得折腾,宋九就要拒绝,谙蛮娜接着说道:“我认得一些部族的族徽。”
打手们还是嫌她是累赘,宋九却是若有所思的看向谙蛮娜,同意了。
泰安郡主带着几名打手留下来护住营地,宋九几人这就去了战场外。
这一场战似乎比前头撞见的都要混乱一些,来的不只一方人马,而且上了战场便乱打成一团。
宋九越看越是皱眉,这南边几个部族之间结下了仇怨,为何这么不爱惜自己的族人,上来就打,还几个部族一起打,这要是放在中原,但凡有个聪明点的,岂不是坐收渔翁之利了。
宋九看得仔细,看着前头打架的人一个个倒下,剩下的都是孔武有力的勇士,他们手中的刀不知浸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喋血的眼睛里只有满目杀气,杀人如麻大概就是这模样了,除了自己的族人,其他人见到就杀死,没有王法,没有道德,更不公有怜悯。
宋九和打手们看到都很震撼,反观谙蛮娜却是习以为常,甚至她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期待,只是无人关注她,便是宋九此刻也没有仔细分辨,目光还放在战场上。
大约有一个时辰的光景,日落西山时,战场上分出了胜负,存活的人也剩下三五个,一个个的也是身受重伤。
活下来的大概也是没有精力去给族人收尸的,或许他们也习惯了这曝尸荒野默默无闻的死去。
眼看着活下的人准备离开,宋九和打手们也松了口气,这儿的确隔着他们扎营的地方太近,宋九甚至想过,若是这些人不愿意离去,她和打手们不得不下杀手,也不能暴露了他们的行迹。
就在几人松了口气的时候,突然山野间传来笑声,就在战场的上方石道下竟然还藏着人。
这些人显然早已经赶到,定是看到了这边的厮杀便躲了起来,这会儿见他们死的死伤的伤,便出来坐收渔翁之利了。
打手们看到那些人现了身,郁闷极了,不免低咒一声:“不过是些莽夫罢了。”
宋九也看到了那些人,听到打手们的评价,她不以为意,这也是人之常情,战场本就是瞬息万变,所以行事要三思,莫落人陷阱更是如此。
就在宋九和打手们注视着这些人下来团团包围住剩下的残兵勇士时,一旁的谙蛮娜紧张得脸都红了,在那些人下来的时候,谙蛮娜便认出了领头的人,正是她谙蛮族中的一位长老。
早先遇见的三处战场,她便看到有些奇怪,所以这一次特意跟了过来,就是来辨认的,果然如她所猜测的。
看着族叔带着一群她不认识的人将那些残兵勇士围住后,没交手几招就将人按住了,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从谙蛮族的地盘到南边来,中间有不少距离,再说来上京前,谙蛮娜曾听她父王说过的,决定带族人抢了乙室部的地盘,那这位族叔是叛变了还是他来南边战场打先锋的?
战场上被按在地上的残兵勇士憋红着脸大骂,他们说的不是寮国官语,而是他们部族的语言,宋九几人根本听不懂。
直到宋九听到一个心声:“……族叔不是叛变,他居然挑拨虫族的矛盾,莫非我父王对乙室部的地盘已经不满足了,他这是要得到虫族的地盘?”
宋九惊愕的回头看向谙蛮娜,就见谙蛮娜紧紧地盯着战场上的族叔,也没有注意到宋九正盯着她看。
“父王得到虫族地盘,他这是有心要占领南边的地盘么?可是国君知道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