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发生这种事的时候,还是在二十几年前国君初来上京城之时,便有好几个老部族就是这样被迫分离崩析,二十几年过去,再也寻不到那些部族的后人。
绝不能让乙室部失去上京城的牧场,几位长老也终于想明白了许多的事,决定不再在南城搜查闹事为大王报仇,他们必须认清眼下的局势,没有了大王兀里只在,乙室部已经没有了靠山。
好在他们族中的小公主嫁入了大王子府,怀有大王子唯一的子嗣,这或许是他们乙室部唯一的翻身机会了。
于是乙室部被阿奇这么一吓,竟然带着族人和兵马离开了南城,这下反而清静了。
躲在密室中还不知要多久的宋九,正担忧着她家夫君身子受不了地下密室的潮湿而不利于养伤,没想阿奇和公子楚竟然亲自赶了过来,还告诉他们,乙室部的族人撤出南城了。
于是宋九几人又回到了地面,影卫们扮成楼里的伙计和打手也能在地面上行走。
任荣长再次躺在了舒服的床榻上,宋九守在一旁煎药照顾。
乙室部族人没有找到宋九夫妻二人,大王子府的兵马又轮番来南城搜查走访,整个南城汉人区彻底不安全。
躲在戏楼打手中的影卫们,也大多时候是不出后院的。
要不是戏楼得到了国君生辰宴的请帖,想来戏楼也难以藏住。
阿奇和公子楚来了上京的确给了宋九最大的助力,只是这样一来也增加了他们的风险,他们不能再坐以待毙,只待她夫君醒来,他们想办法离开上京。
这日夜里,养伤的内室里很是温暖,也不知阿奇从哪儿寻来的银炭,宋九夜里照顾,竟然暖和的在床边睡着了。
一直昏迷不醒的任荣长竟然在子夜时分突然苏醒,刚睁开眼睛时,他看到床沿边靠着的媳妇,他还有些不敢置信,揉了揉眼睛,又掐了自己一下,发现不是幻觉,他才敢相信,他活过来了。
那会儿从大王子府冲出来的时候,他是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活着的,他只是想临死前再见他家媳妇一面便知足了。
任荣长轻手轻脚的起了身,察觉屋里的炭火烧得暖和,却还是不忍心,轻轻地将疲惫的媳妇抱回被窝里。
许是这些日子担惊受怕的还要没日没夜的守着昏迷的丈夫,以至于宋九困倦不堪,被抱回了床上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任荣长的蛊毒解了,又这么静养了几日,连着以前的旧伤都养好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脚,见自己身体无恙,便有了些心思。
任荣长看向床榻上连睡觉还锁紧着眉头的媳妇,他心情有些复杂,这一趟他去大王子府差一点儿送掉了性命,这个仇他必须报,打小就没有人敢这么欺负他。
可是一想到媳妇醒来后定会阻拦他,他便立即起身披衣,决定先一步去北皇城报仇去。
正好从南城到北皇城中有条密道,若是他们马上要离开上京,走前也得把这仇报了,此生才无遗憾。
穿上夜行衣的任荣长摸向腰间,那儿已经没有了软剑,他的兵器也定要取回才行,正好这一趟一并取来。
临走前,任荣长在媳妇的额头上吻了吻,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清香,他有些舍不得离开。
想到往日媳妇的交代,还是从旧衣里摸出三枚火珠子藏于怀中,或许有用得到的时候。
任荣长从屋里出来时才发现自己养伤的地方是戏楼后院的三楼,而非他们南城的宅子里。
任荣长叹了口气,他昏睡的这段时间,他家媳妇到底经历了什么?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只要杀了大王子,也就算替媳妇出了头。
任荣长的轻功,即使是楼里的打手以及乔装成打手的影卫都无法察觉,他就这样轻松的出了戏楼,快速来到南城的宅子里,这儿已经搬空了,没有半点人气。
任荣长准备跳墙进去的时候,他察觉到暗中有人,于是闪身躲在其中一棵大树之上,不再动了。
黑暗中出现两名黑衣人,两人显然也是夜间来南城宅子打探情况,到了墙角边聚集,两人皆是摇头,其中一人说道:“王妃的意思是说这处宅子里怪异,或许有地下密道。”
“那日南城第一宗师从大王子府逃走,他为何能消失在北皇城?连勇士营的人都寻不到,的确蹊跷。”
另一人接了话:“就算那南城第一宗师通过密道逃走,那他也绝对逃不过王妃手中的蛊毒,你莫不要忘了,王妃所用可是乙室部巫医密术,七窍流血而亡,那是最厉害的蛊毒。”
“所以你的意思是南城第一宗师必死无疑,那咱们这宅子还查么?”先前发话的黑衣人显然有些犯懒,而且刚才也找了一圈,这宅子里搬空了,有什么一目了然。
后发话的黑衣人朝宅子里看去一眼,疑惑的开口:“南城第一宗师死了,为何不曾有传闻出来,他身边的那个小妇人呢?还有他们带在身边的护卫皆是不见了,这也太奇怪了,看来还得查。”
两人决定进宅子里再查一查,哪知身后突起异风,等两人反应过来时